被毀,一些弟兄們正對著自己堂口的殘骸發愁,聽見去端譚哥的老巢,也提不起什麼興致,總覺得自己心血被人付諸一炬,弟兄們也有了傷殘,自顧不暇,哪裡還能發起反擊?
於是,小金子和周修常便親自坐車趕過去,挨個堂口地勸說。周修常先是說到自己願意出錢,彌補各堂口的損失。小金子又拍著胸脯保證。周修常甚至把隨身攜帶的幾千元大鈔和大哥大掏了出來(竺蘭蘭臨走前還給他了),向他們展示自己的財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財,明之以義,終於在艱難說動了寧宇堂主之後,其餘的堂主便比較容易了,陳帥和其他被說服的堂主也會站在他們一邊說話。
小金子之前從未覺得集合一幫人原來有這麼難,大家雖然都是結義兄弟,但遇到各人損失之事時,還是首先各掃門前雪。他不禁感慨之前黑哥的為人手段。不過,在周修常的保證和勸說下,各個堂口還是紛紛給了面子。這一點,讓小金子頗感欣慰。
眼看著退伍幫就這麼散了,卻全靠一個人給挽救了回來!真是扶大廈之將傾啊。
在車上,小金子看著周修常和陳帥說說笑笑的樣子,依稀地覺得,周修常身上,似乎有黑哥的幾分影子。
而且,雖然之前黑哥的地盤不斷縮水,但像今晚這樣的集體行動黑哥很少主持,因為過於興師動眾,勞民傷財。實際上,幫裡對黑哥的退縮也有不滿的聲音,但也知道如今聲勢大不如前。所以,各處堂口都在努力洗白,成為正經的商人,而黑哥至今沒有絲毫轉型的意思;眾兄弟開始意識到金錢的魅力和重要性,卻均感到黑哥似乎有點排斥這個急劇轉變的世界。
其實,之前周修常也發現這樣的問題,就在那一次挫敗韓雙乙後,他和黑哥在老兵燒賣的豪華包房裡交心長談過。黑哥當時也初步答應了要努力轉型,但好像並沒有付諸行動。
這一次幫內集體出動,實在是太不容易,這也是因為黑哥進去了,眾人心中有氣;堂口被毀,心中有火;周修常的保證,讓大夥心中有底;再加上戰略時機的選擇,讓弟兄們終於覺得今晚“有戲”,而同仇敵愾起來。
很艱難,比打架都難,但是我們做到了。或者說,周修常這小子居然做到了!
想到這裡,小金子結合自己的觀察和感受,不禁也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黑哥有些防備著周修常的意思。
看來,這小子是個將才啊。
勸說十堂口的弟兄們加入今晚的“盛會”,周修常他們足足耗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等到光明路上聚集了十輛吉普車和五輛大客車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三十分了。
十堂口的人,王國誠,陳帥,周定軍,曹陽,寧宇,賈國濤和賈國安,李洪波,沈家人,葉大龍齊齊聚集。
五輛大客車上,一共裝載了三百多人。
小金子意氣風發,對周修常說道:“小周,這個景象可不多見啊!上次幫你去北潭公園裡打韓雙乙,僅僅是這個規模的五分之一。”
之前有在醫院裡和堂口中的弟兄並不認識周修常,小金子分別介紹了一下。各人也都向小金子彙報了一下自己堂口的情況。所謂堂口,有的是洗浴中心,有的是棋牌社,有的是檯球廳,有的是夜總會……大部分堂口被砸。自從聽周修常會彌補損失後,這些堂口索性也不派弟兄們看著了,只留下幾個毫不相關的服務員、守夜大爺守住水火便是。
但是醫院裡依然留著二十多名頭腦機警、身手不錯的弟兄守衛。
“除了醫院裡那些,就差不多都來了?”周修常東張西望,這也是他兩世裡頭一次看到幫會聚集。不愧是叫退伍幫,雖然三百多人在雪蓋冰封中聚集起來,分佈在五輛大客中,卻杳無聲息,顯示出驚人的紀律性。
小金子見問,先是自豪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