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撞到了。那人再次撲倒在地,大呼小叫起來。
司機一邊掛倒擋,一邊氣哼哼地道:“哼!媽的,再來一次,我好好地玩玩……”
“不要了!”周修常一聲高叫,擲地有聲。那司機愣了一下,只聽周修常說道:“放我下車吧,我去會會他們。”
司機奇道:“什麼?!”一想,他是大秘交代下來要護送回家的,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擔待不起,連忙搖手道,“你會什麼會?他們手裡又是刀又是斧頭,你可只有一個腦袋!”
周修常淡然道:“我還是下去吧,我認識他們。”
“什麼?!”司機更加奇了。
周修常道:“讓我下去吧,要是我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自找的,和你不相干。”
司機聽了,想了想,只好解鎖車門。
周修常下車,走到那倒地的大哥身旁,笑道:“浩哥,是你吧?好久不見啊。”
“咦?”浩哥吃了一驚,“你……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周修常道:“嘿嘿。您老哥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大概一個多月前,你把一個單身母親抓進了你的錄影廳裡,還是我出面贖人的呢。忘了?當然,你也是賣黑哥一個面子。黑哥知道了這件事,也很感謝你不找我麻煩呢。”
周修常這麼一說,浩哥頓時想了起來,那時他和幾個弟兄把一個叫趙月如的漂亮美婦關了起來,是一個少年持槍,帶著一個小女孩闖進來,帶走了美婦不說,還敲詐了混混們一筆錢。
“哦哦,是……原來是……我……我這就走,我不知道您在這輛車上。我怎麼這麼倒黴呢,想幹點壞事就遇上你。你是我的剋星啊!”浩哥說著說著,又是無奈又是沮喪,居然哭喪著臉,眼淚都快出來了。
旁邊的瘦子和竹竿這會也走過來,一看是周修常,不禁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是……是他!”
周修常看了看他們,認得一個是竹竿混混,臨走時周修常反過來敲詐他們,竹竿混混主動“交還”了二百元,周修常被他的老實舉動搞得哭笑不得;而另一個也是眼熟,想必當日是混在隊伍中的。
周修常向他們冷笑道:“你們行啊。一開始隨隨便便的搶人敲詐,然後又要搶劫滅口,逐步升級是不是?”
浩哥道:“不……我們是……活不下去了嘛這不……”
周修常道:“那你們搶劫,殺人,然後就能活下去了?”
竹竿道:“大哥說了,沒準能留個罵名啥的,也算是出名了。”
浩哥道:“你閉嘴!——我就是想著,活著還有啥意思呀?快活一把,日子就拉倒吧。”
周修常覺得奇怪,道:“你的錄影廳呢?”
浩哥道:“廳……被人砸沒了。”
“砸沒了?”周修常一愣,“誰砸沒的?黑哥嗎?”
浩哥道:“黑哥不會幹這事。”
周修常道:“那是誰?”
浩哥道:“黑哥的對頭唄。我也被人收拾一頓。手底下除了這倆,都跟人家跑了。也是哈,我也沒啥能耐。”
周修常道:“然後你就想赴死了?你都想死了,砸不找黑哥對頭報仇呢?”
浩哥慘然一笑,道:“打不過嘛。”
周修常好笑:“那就來搶劫,來殺人,然後被警察追,最後被吃一粒銅花生米?”
浩哥還是慘然笑著,道:“這麼一來,我在江湖上就有名了。誰也不敢說,我浩哥膽小,怕死,打不過人家了。”
周修常覺得此人可笑又可悲,顯然這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一生該當如何度過。周修常剛想罵上幾句,忽然又想,我自己還說別人呢,這要是前世裡,我也不是一樣嗎?
周修常道:“你們仨,除了今晚上搶劫,還幹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