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個?”
周修常笑道:“多出來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兄臺自己呀。”
聽了這話,書生又是良久沒有開口,半晌方才又一聲嘆息,吐出來三個字,一字一頓:“你錯了!”
周修常道:“哦?我錯了?難道你能戰勝了連敗一層到四層的人,卻戰勝不了一層到四層的人?”
周修常說著,覺得自己都變得有些神叨起來。
只聽那書生一字一頓地道:“不錯!我打不過!”
周修常道:“這是什麼道理?在下不解,請教一二。”
那書生張了張嘴,儘管周修常看不見他張嘴的動作,但是完全可以聽見他嘴唇閉合的聲音,只是他嘴唇閉合了好幾次,卻沒有說話,最後又是一聲深深的長嘆,說道:“原因嘛,我不想說了。”
“哦……”周修常應了一聲,心道:“先勾起人家的好奇心,最後又不願意說了,這不是故弄玄虛是什麼?!”
不過,那書生在停頓了一會兒後,忽然又道:“你怎麼不問了?”
周修常道:“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想說了嗎?那我怎麼還問?”
那書生似乎嘿笑了一聲,索然道:“你這人,特也無趣。我說不問,你便不問了麼?你就不會再追問我幾聲,我沒準就能回答了你。”
周修常啞然失笑,心想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他既然在演戲,我權且配合著他便是了,於是問道:“好,那我問了。你為什麼打不過一層到四層的那些人?”
那書生聽後,默然肅立了良久,最後又是一聲幽幽嘆息,然後黯然說道:“不,我還是不想說了……”
周修常頓時有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想要發作,卻又想到,這人剛才不是說,要多問幾遍嗎?看來他是欲拒還迎,勾著我呢!
周修常道:“兄臺的話,當真吸引了我的好奇心,還望示下。”
那書生這一次沒有緘口不言,而是立刻說道:“其實說出來也無妨。就是怕周總你不愛聽啊!”
周修常道:“你打不過他們四人,卻如何我不愛聽了?沒關係的,在下但聽無妨。”
“當真無妨?”
“當真無妨。”
“那好,”那書生忽然不再束手,而是把雙手放在了前面,聽那聲音,似乎是在摩挲著雙手,似乎渾身有一些拘謹和羞澀的意思……許久之後,方才道,“其實,那三個人裡,只有我一個人打不過……”
周修常聽著書生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不由得萬分驚訝:“他是不是哭了?還有,明明是四個人,怎麼是三個人了?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自己知道嗎?”
那書生忽然一低頭,道:“周總,你是不是以為你每上一層樓,面對的對手就更加高強了一點?”
周修常被他忽然這麼一問,有些發愣。
那書生見他沒有立即回答,竟然迅速催促道:“是也不是?”
周修常只得回答:“是是,不錯的。一層比一層厲害。”
那書生道:“你的感受是對,不過,也其實不然……比如我們兄弟姐妹這十一個人,究竟能不能從一層打到四層,誰也不知道。我們平常時相互單挑對打,也是互有勝負,不過,有一個人,我卻始終是打他不過。”
周修常配合著問道:“那這人是誰呢?”
周修常心中猜想著:“有一個始終打他不過……或者是打她不過?而一層到四層,只有一個女人,就是李不照,這麼說來……這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心裡喜歡那個李不照?”
周修常不禁想象了一下李不照和這書生站在一起的畫面——一定會笑得感人。
不過,話說話來,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這種事情,是甜是苦,個人自知,旁人無由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