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當!這麼一想,又覺得“他”毫無城府,行事草率。
想到這兒,周修常不覺得啞然失笑:“這個‘他’連龍哥這樣的都收至麾下,真可謂是‘求賢若渴’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機緣巧合,讓龍哥攀上‘他’的大腿,還獲得了本市一把手的把柄證據呢?或者說,‘他’這麼‘招賢納士’,所為何來?”
想到這一層時,周修常便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自從拍賣會一節,周修常便覺得遭遇奇絕,比如今天居然以一敵四,大獲全勝,後來略一分析,才覺自己是墮入人家轂中,朱哥等人在一開始時,的確是沒想和他認真地較量一場;下午又遇到了一夥工人霸佔公司辦公室,多半也是被某人挑唆的;此刻,一個街頭混混居然手握高官把柄,而且還要帶走竺蘭蘭去見“他”……這些迷霧重重,周修常猶如霧裡看花,竟然看不出什麼頭緒來!
這個“他”是不是前兩者的幕後黑手?要不然,他點名要竺蘭蘭,是不是衝著我來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此人的確不可小窺呢!上午,中午,晚上,一天之內,發動三批人馬向我攻擊,如此車輪戰術,讓我目不暇接、疲於應對,真可謂是來勢洶洶啊!
不過,事情不宜如此妄加判斷。今天這三件事,每一樣的行事風格都不太一樣,是不是同一人所為,還有待商榷;至於是不是那個“他”所為,更有待於進一步的探查。
就這樣想著,龍哥在捱了韓雙乙一記耳光之後,反而昂首闊步,一臉得意地走出角落,然後逼近竺蘭蘭……周修常見到要對竺蘭蘭用強,便不得不出來了。
一個披著大衣,敞著懷口,可以看見內穿校服的高中生從陰影裡踱步而出,路燈照耀在他臉上,只見臉龐稚嫩,但無論是目光還是氣質都顯得從容不迫,正氣盎然,眨眼之間,如星雙目中帶著幾分凜然的寒意,以及一點神秘的狡黠。
“修常!”竺蘭蘭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一聽這個名字,別人都不覺得什麼,並且心中也都對這個出頭來打抱不平的少年既敬佩又擔心;而韓雙乙就不一樣了,心裡暗道:“他來了?他不是今天沒來嗎?怎麼……”
回頭看去,在昏暗裡反襯出的一輪明亮的光圈中,正挺立著一個微笑的大男孩,卻不是周修常是哪個?
“靠了!這周修常怎麼這時候,這明顯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啊,沒準,龍哥就是他安排的,然後故意讓我在竺蘭蘭面前出醜,讓我丟人!那個我爹的把柄……很明顯就是那個叫黑哥的給的龍哥……”
韓雙乙居然把自己的妄想自圓其說,然後便先入為主,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絕對都能印證自己的觀點:“哼,然後他一定會把龍哥兵不刃血地勸走,顯得自己很有面子,在竺蘭蘭面前裝!”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的發展,就像那次北潭公園裡的“鬥毆”一樣,有點出乎韓雙乙的預料了。
那龍哥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後,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周修常,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來回看了兩遍之後,才“哼”地一聲笑:“你不知道我是誰啊?”
那穿黑羽絨服的少年走上前,走到了周修常身前,距離進得鼻尖對著鼻尖,道:“他媽問你話呢!知道龍哥是誰不?他媽的……”
黑羽絨服的少年剛罵了一聲國罵,但接下來的話就好像被人掐住了一般,旁人只看見周修常的胳臂快速地一抬。
眾人覺得奇怪,只見黑羽絨服的少年似乎是被人固定了一般,竟然一動不動,過了數秒,方才緩緩地轉過身,龍哥等人這才看清,黑羽絨服的少年脖子上竟然一把裁紙刀,鋒利的刀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這把小裁紙刀,乃是周修常適才一邊觀察現場情勢,一邊去一個路邊文具店買的,為的便是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