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賀德性,結果被賀德性殺了。賀德性後來就跑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說什麼賀德性沒有作案機會……”
陳小芹道:“是沒有‘作案時間’。”
周立功道:“對對,說他沒有作案時間,就拉倒了。”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道,“不過聽人家說的,就在二閨女死的那一天晚上,有人看見賀德性渾身是血,喝得搖搖晃晃的,手裡還拿著一把刀,說要砍死誰……”
陳小芹聽了,打了一個哆嗦,似乎時過境遷之後,仍然心有餘悸,道:“快別說了,怪嚇人的!這都是別人瞎說的,什麼渾身是血,搖搖晃晃,說的那麼逼真,把公安當傻子了!”
周立功道:“也對。其實這麼說的人,也是個酒蒙子,他看誰都搖搖晃晃的。一定是喝多了,看見幻覺了。”
陳小芹這時又打了一個寒顫,道:“咱們站在門口乾什麼?進屋說話啊。”
於是一家三口進屋。周修常跟在父母身後,顯得悶悶不樂,他似乎明白了賀老闆為何對工人們百般刁難,也明白了父親這一輩的人為何對賀老闆三緘其口。
不過,聽之前賀老闆說什麼“怕給工人們丟人”云云,雖然邏輯有些擰巴,但不脫情理之外。當然,也有可能是賀老闆自欺欺人的話術而已。
進入客廳,父子倆先坐下來,陳小芹給兒子倒水端杯,這才坐下來,疼愛地摸了摸兒子,笑道:“這一身西服,剛才我看見了就想說,太帥了!”
然而,周立功卻盯著水杯,又看著妻子道:“喂,我的水呢?”
陳小芹不耐煩地道:“你自己倒去唄!我伺候一個就得了!你又不是沒長手腳。”
周立功只得罷了。
周修常被母親摸得直不舒服,道:“媽,別摸了。這身西服太緊,我得脫下來了。”
陳小芹卻道:“別別!再穿一會兒媽媽好好看看。”
周立功道:“看什麼?你讓兒子舒服舒服,都到家了,還這麼正式幹嘛!想看,以後又不是沒有時間了。”
陳小芹道:“哼!這幾天要麼不回家,要麼回家也見不著人,要麼見著了說幾句話就跑了。我就想好好看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