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淵谷的夜螢載青石板的小路之上搖曳,春芽鹿在谷中草地休息,雙尾錦毛鼠則四處跑來跑去。
聆音被朔雪抱到房間裡,鑲嵌在牆面上的燭石幽幽,倒顯得天邊月色愈加清冷。
“師姐……”朔雪低低喚著,想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來。
聆音卻伸手擋住了他的吻,輕笑道:“我有些累了,休息吧。”
隨手挑了件衣服穿上,聆音便和衣倒在了被褥裡,被褥將她裹得嚴實,連手臂都未露出來。
朔雪眼底晦暗一轉而逝,他也跟著上榻,倒在聆音身側。
手臂懸在半空,猶豫再叄,還是伸手環抱住了聆音的腰,連同被褥一起。
“師姐……”他的聲音很低,也流露出幾分脆弱,是那種,害怕失去某些事物的惶恐。
她還未習慣月眠流不在身邊,也不想,朔雪看到她身上的傷口。畢竟梅衍沒有告訴他們實情,她與月神一族的交手,並且為此受傷,是不是也在梅衍的預料之內。
……答案其實很清楚。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
故而,她佯裝無事的轉身,抬眼看朔雪。
“怎麼一副要哭的模樣,阿雪,我還在這呢。”
右手手背上被削去的血肉已經長了回來,但若是仔細瞧,仍是能瞧出受傷的痕跡。聆音只好伸出左手,輕輕摸了摸朔雪的頭。
但朔雪身量比她高,她這般動作,實在有些彆扭。
朔雪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並未用很大的力道,只是眼底夾雜著情慾,又有一些,其它的情愫。
“在師姐心中,有特別的人麼?”他啟唇,緩緩道。
聽到特別二字,心頭不自覺的,浮出了月清源的名字。
她總是說謊,欺騙他人,或是自欺欺人,但此刻,她卻不想對朔雪說謊。
“有。”
“他很特別,卻還不夠……這份特別改變不了我。”
話語剛落,她手便被朔雪握住,像是確認她在身邊一般,極慢的與她十指緊扣。
“不要改變,師姐只要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聆音看著他的臉,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像是回答一般,回扣了自己手指。
不要改變。
又或是,她其實,早已經有所改變了。
二人和衣而睡了一晚,在湯谷呆了幾日,聆音便收拾東西準備前往錦城。
得知她即將結成金丹,重山也分外高興,又額外備了許多靈石讓聆音帶去錦城,拍下自己想要的靈材和法器。
朔雪和錦玉雖是不捨,但梅衍不令他們陪同,他們自也沒有辦法。
將靈石和法器都裝進乾坤袋,聆音幾乎沒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只得在原地等待溪月。溪月則在和梅衍對話,站在不遠處的長廊下。
“說起,這幾日似乎不見大師兄?”聆音有些無聊,靠在樹旁,問一旁的朔雪。
“師兄前些日子帶谷中弟子前往舊劍冢了。”朔雪回答。
聆音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便沒再問。視線又轉向溪月那處,他恰好剛和梅衍對話結束,和聆音對上了視線。
她覺得梅衍此次讓溪月和她同行,有些不懷好意。待她結成金丹之後,不會再這樣事事都如梅衍的意。
未避免張揚,二人此次結伴同行前往錦州,要前往纖雲渡的渡口搭乘靈舟轉而向錦城。
晌午時二人便動身前往纖雲渡。
她坐在劍身上,溪月則站著御劍。
每次和溪月相處聆音都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瓶子裡一樣難受。張牙舞爪揮出拳頭,也像是砸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頭,先前那些激烈的衝突就好像不存在過一樣。
可聆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