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覺得這留芳會魁首的名聲不夠響亮?”那男子笑了笑,又道,“那既然姑娘同為藥師,也應當知道藥鬼仙的名號,這素衣姑娘,可是那藥鬼的親孫女。”
藥鬼的名頭聆音倒是聽過,學習藥理時,倒是聽梅衍提過一嘴,說是個無趣的老頭。
雖是聽梅衍這般說,但挑釁的話說一兩句就夠了,她初到太陰谷,實在不該太惹眼。
便面上故作客套道:“哦~原是大名鼎鼎的藥鬼仙的孫女啊,怪不得姑娘瞧著霞姿月韻,清麗可人,實在不凡。”
她倒也是挺喜歡看漂亮的女子的,只是更喜歡,人美心也美的。
若是心配不上那般美貌,也實在可惜。
她見過太多這樣的女子了,非花師姐就是其中一個,這世上,面目可憎卻心善者有,面容似仙蛇蠍心腸者有,而,表裡如一最難。
聽見聆音的恭維,那女子面上立刻帶了羞怯的笑容,只當聆音方才的譏諷是無心之言。
“姑娘謬讚了,素衣容貌普通,哪能比得上這太陰谷中的仙子們個個天香國色呢。”
“素衣姑娘謙虛了。”聆音隨口回道,爾後那幾個男藥師也紛紛跟著附和。
太陰谷的藥師走在前頭為她們領路,並未理會她們談話的內容。
這次她來太陰谷與前次不同,上次是大大方方從山谷的正面進來的,此次卻是被太陰谷的藥師領著,從山谷一側來。
穿過一道極長的石橋,聆音抬眼便看見婆娑的樹影搖曳,雲霧與行川一道在山峰間相伴,時有呦呦鹿鳴響起,搖曳的灌木間,時不時能隱隱窺見長角和棕耳。
曦光從山谷上方灑落下,太陰谷素雅的宮闕錯落墨灰色的峭壁之上,遙遙迢迢的山水之間,清濁相合。
瀑布的水聲嘩嘩,待走在往上石階之上,聆音才聽見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穿著黑白二色道袍的清秀女弟子跑在前頭,轉過頭對落在身後的人喊道:“再跑快些,清源師叔要和眠流大師兄切磋!去遲了可就瞧不到了!”
“師姐你、你、你等等我們!”後頭揹著藥簍的女弟子們上氣不接下氣的含著。
而前頭的女弟子卻像是腳下生風似得,一下子從聆音一行人的身邊跑了過去,還帶過一陣風。
素衣瞧著那跑開的女弟子,抓著裙子,一副也想要加快步子的模樣。
但到底沒有跟上去,不過本就是月清源洞府的藥田出了問題,藥師本就打算帶她們去見月清源,聆音一行跟在那她身後,不久便瞧見了方才山坡上遇到的一行女弟子。
人群熙熙攘攘,她們站在一群太陰谷弟子中間,出神的看向不遠處。
月清源似乎已在和月眠流交手。
聆音剛走到廣場前的長廊下,便感受到陣陣威壓。
她與他們的修為差的太多,故而感覺也更加明顯,一陣無形劍氣橫掃而來,聆音順著那方向看去,卻見月眠流手中握得的,是一把玉笛,而月清源卻令她更加詫異,他手中的,不過是隨處折來的,與月眠流手中玉笛相同長短的竹子。
黑白二色的衣袂,月眠流凌空飛起,凜冽的劍意襲來,四周竹葉紛紛揚揚落下,月眠流不躲不避,手中竹子只是輕描淡寫的在手中一晃,便輕輕接下了他的招式,甚至,他的目光沒有半點落在月眠流身上。
聆音以為,月眠流這般年輕,便已結嬰,在修為造化上已是個舉世無雙的天才,卻不想月清源到底為太陰谷叄秀,到底勝了月眠流幾分。
她瞧二人交手出神,竟是未曾留意他的身姿面容,全神貫注在那一招一式間。
月清源身形高挑頎長,雲衫玉帶,一身黑色道袍衣袂翩迭,袖口衣襬皆繡著霜白雲紋,眉目清雋,眸若墨玉,清逸出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