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
“趙太傅!”
“趙大人來了, 快請進, 陛下正等著您呢。”
趙九福一路走來,但凡是看見他的人都會低頭打個招呼,即使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即使如此,趙九福臉上並未有任何的驕慢,反倒是更加的和煦。
走進大殿,趙九福剛要行禮, 皇帝已經快步走過來將他扶住, 笑著說道:“太傅,你可算來了,都說了私底下不用行禮,您老總是這般的講究。”
趙九福雖然順著他的姿勢起來了, 口中卻還是說道:“規矩就是規矩, 身為太傅,微臣更加不能慢待了大周的規矩, 這才是治國之本。”
皇帝似乎並不在意的哈哈一笑,拉著他走到書桌旁說道:“太傅, 朕有一難事正想要詢問太傅, 不如您幫我看看這本奏摺?”
在皇帝還小的時候,他顯然是沒辦法自己處理朝政的, 剛開始三年奏摺幾乎都是趙九福代為批閱, 後頭幾年才有朝臣陸陸續續的加入進來, 不過趙九福一直並未退出。
只是這一日, 趙九福不但沒有去看奏摺,反倒是再次行禮,肅然說道:“陛下既然已經親政,就不該再讓微臣來看奏摺啦。”
皇帝臉色微微一頓,卻聽見趙九福下一句話說道:“微臣今日進宮,卻有一事要請求陛下,還請陛下隆恩應允。”
在皇帝年滿十五的時候,趙九福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放手讓他自己來處理政事,如今皇帝已經年滿二十,加冠之後又冊封了皇后,在古代來看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成年人了。
趙九福做事情向來心中有數,這些年來他盤踞朝廷,其中有想要徹底觀測自己的想法的念頭,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先帝的託孤。
作為男人,他是有權利慾望的,這一點從他這些年來大力支援律法的改革和小學的層層推進,以至於大周朝與當年相比煥然一新可以看得出來。
但作為系統的持有者,他卻十分的佛系,畢竟隨著年紀的增大,他衰老雖然比常人慢一些,可也慢慢的老了下來,若真有改朝換代的心思,他首先就不該讓自己老了。
皇帝也早就不是當年能夠依賴的靠在趙九福懷中的小孩兒了,當年趙九福說他類似仁帝,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不管是身形樣貌還是行事作風,兩人都有相似之處。
皇帝的身材比先帝更加的矯健,眼中更添了幾分睿智和精明,這都是趙九福多年以來精心教導的成果,他聽了這話皺眉說道:“趙太傅有話直說就是,咱們師徒倆何必這般客氣。”
趙九福露出一個笑容來,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奏摺遞到了皇帝的手中:“還請陛下批准。”
皇帝接過去一看,原以為又是哪一條律法的改動,誰知道一看卻是趙九福告老還鄉的請求,他的臉色頓時大變,壓下奏摺問道:“太傅這是做什麼?”
趙九福卻沒有迴避的意思,繼續說道:“微臣當年二十弱冠,就已經入朝為官,起起伏伏五十多年,如今人老體乏,精力不足,再也無力主持政事啦。”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古來稀,微臣已經到了古稀之年,心中也倍加思念家鄉,還請陛下允准。”
皇帝一直緊緊的盯著趙九福的模樣,他是還知道的,這些時日朝中對趙太傅的異議越來越多,無非是有些人見他親政了,就想要挑撥一下他們君臣的關係,最好是能讓他將趙太傅發作了,這般一來便能騰出位置來。
但於情,趙太傅當年的堅持才把他們母子保住,若不是趙太傅的佈置的話,當年榮國公造反或許就能成功,他們母子倆只能任人宰割,更別提這些年的師徒情誼,皇帝自問不是無心之人,對趙九福也是滿懷感激之情的。
於理,趙太傅這些年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