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兒悄悄移開了眼睛。
婆媳二人各端著托盤,盛著四碗粥回了房間。宣瑾昱並阿饞已經在下棋玩打發時間了。
四人分別用了粥,時間尚早,一家子四口索性並著肩出了院子,去採摘道觀中種植的果樹的秋果。
道觀中這個時辰沒有什麼香客,遇上的都是掃地的小道童,前頭蒲心帶路,阿饞與蔻兒一個摘一個揀,最後選出來的果子全部塞進了宣瑾昱懷中。
過生辰的宣瑾昱手中端著一個小圓簸箕,五官柔軟,毫無帝王的架子,為家中的三個女人服務。
不多時,宣瑾昱懷中圓簸箕裡裝了不少熟透了的秋果,蒲心指著幾株果樹,正在教蔻兒並阿饞分辨,正說著,不遠處走來了一個老道長,手背後走路一搖一擺,口中一直唸叨著什麼。他老遠看見了蒲心,又掃了眼宣瑾昱等人,忽然咧開嘴一笑,快步走了過來:“蒲心,今兒你兒女來得倒早!”
這幾年年年帝王生辰都會來道觀中,只不過都是過了午後,現如今不過辰時,一家子四口都在這兒閒逛,豈不是來的早。
“師父。”蒲心含笑行了一禮。
老道長走過來後,對宣瑾昱行了個俗家禮後,又看了眼蔻兒,咧嘴一笑,行了一禮:“上回見姑娘,老道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蔻兒記得這是當初她在道觀時,故意撞了籤筒讓她撿的道長,她還記得當時老道行為古怪,令她不解。
這會子都是一家人了,蒲心說話也不避著蔻兒,含著笑親暱地對蔻兒說道:“上回師父見了你,說你與昱兒有姻緣緣分。”
當時她聽了,還有兩份半信半疑,卻不料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蔻兒已經是她兒媳了,此刻說來,也帶了兩份笑意:“瞧瞧,這是不是天定的姻緣,牽好了繩繫住了你們二人?”
宣瑾昱聞言,臉上浮起一抹笑,看著蔻兒,慢條斯理道:“那我可要多謝老天,定給了我一個夢寐以求的好姻緣。”
蔻兒臉上微紅,卻也道:“那我也謝過。”
老道人捻著鬍鬚,笑眯眯湊過來對蔻兒道:“也要謝過老道才是。”
蔻兒笑著伏了伏身:“那謝過道長。”
老道人得了蔻兒的謝,哈哈大笑,有種洋洋自得,捻著鬍鬚搖頭晃腦走了。
“師父就是這樣脾氣,”蒲心笑道,“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真的是心性很高的修道之人。”
不然也不會收她這樣一個身份的人為徒。
蔻兒卻笑道:“嗯,得道高人都是這樣古怪,我曉得。”
襄城的和尚,不也是稀奇古怪的麼,與這位老道人唯一的差別,就是在於那張臉了。
蔻兒他們摘了一些果子之後,又逛了片刻,回到了小院中,蒲心放下果子就開始準備著給宣瑾昱下素面,蔻兒依舊去打了把手,洗了青菜,又在出鍋的素面上臥了一個雞蛋。
今日生辰的宣瑾昱與往常一樣,吃了碗母親親手做的面,與往常不一樣的是,裡頭多了妻子的手筆。
他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放下碗之後,在蒲心面前一撩衣襬跪了下去,磕了個頭。
蔻兒也上前,與他並了肩叩首。
蒲心扶起了兒子兒媳,道:“我兒,為娘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只一句,你們過得好,為娘就開心了。”
宣瑾昱道:“娘不用擔心,兒省得。”
蔻兒也道:“蔻兒自當記住孃的話,和夫君過得好好的。”
她也有信心,宣瑾昱與她以後也會一如既往互相把彼此視作珍寶,寵之愛之。
上午的太陽暖暖的光灑滿了大地的時候,宣瑾昱把阿饞留下,起身告辭。
蔻兒還只當是要回宮中,卻不料上了馬車,馬車的方向是朝著郊外而去,她掀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