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民國二十八年八月十二日開始,由我負責「上海區」的工作。如果用「就任視事」作
說明,那又與事實不相符合,而實際上,祇不過是與「上海區」書記鄭修元兄見了一次面,
他把「上海區」的現狀,在口頭上作了一個簡單的介紹而已。在我們來說,這就算完成了交
接的手續。打個比喻:假如我和修元兄分手後不再見面的話,我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找「上
海區」去!
此際,「上海區」因遭受破壞已失去其組織功效,一切對內對外聯絡,完全靠鄭修元兄
一個人在險惡的環境下維護著,其經過情形在其「滬濱三次歷險實錄」中曾有詳細記述,這
裡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多虧了修元兄大力撐持、過渡,否則,我這個「區長」,很可能會
當好長一陣子的光棍。
有關「上海區」成千的同志們創下來的光輝事跡,為八年抗戰達成殺敵致果的最高威望,
在兩年多的時間中,以同志們的血汗肝膽完成了兩百餘件制裁漢奸的行動工作,如傅筱庵、
張嘯林等;實施了五十多起配合軍事行動的破壞工作,如炸毀飛機場、爆破彈藥庫等;格殺
了三、四十名身著軍服的日本現役軍官,其中包括少將及大佐級數人,都有名有姓。還有:
除了本位上的情報蒐集與處理,列為經常性的工作外,更高層次的尚有政治性的策動反正,
以及整體性的群眾運動等等,這些,均可視為最上乘的情報活動或特工活動。
本文所要記述的,仍然是關於如何繼續制裁汪精衛的事,至於汪案以外的許多情節,則
留待「英雄無名」第三部中再寫。
汪案的繼續進行,是本局的既定任務,而何況汪精衛已於六月八日起已成為要拿獲歸案
的通緝犯了。此刻,奉命執行制裁汪的,已並不限於「上海區」一個單位,而與此案有關的,
也不是盡由「上海區」負責聯絡,所以這裡所記的,只是在資料上見到的,以及本人記憶中
還想得起的。不過,相信不會有太多的遺漏了,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戴雨農先生他個人直接
運用的特殊關係了。
在尚未展開活動之前,先要對汪精衛的行蹤以及防護情形有個瞭解才成。據悉:汪於二
十八年六月十八日離開日本,前往天津拉攏吳佩孚見拒;並與華北偽政權第一號頭目,也就
是我們槍下餘生的王克敏,彼此在電話上委蛇了一番後,於六月二十八日又回到上海。寫到
這裡,筆者頗有感觸,二十七年三月,我率領王文同志所部,在北平煤渣衚衕三十號門前,
冒死制裁王克敏,功敗垂成,假如當時沒有那個捨生一僕的日本顧問山本榮治,那件工作很
可能就完成了;而河內一擊,也同樣的遭到意外而失敗,否則的話,也可以說倘如情況稍稍
有所改變,那裡還有汪、王之會這一齣戲。
八月二十八日,汪在上海極司非而路七十六號,召開了所謂的「中國國民黨第六次全國
代表大會」,這個會籌備了兩個月,上演了兩、三天,汪精衛遂自封為「主席」。這與其說是
「結黨營私」,倒不如說是「魚目混珠」更為恰當。提到開會的地點極司非而路七十六號,
卻比這個代表大會有更多的話可說:極司非而路在滬西,屬於公共租界越界築路部份,也就
是說,原來並不是租界範圍,後來公共租界行政當局半明半暗的就修了很多條馬路,並列入
管轄;往大里說這就是「侵略」,看得平常一點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