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的一對,天作之合,後來果然結為夫妻了。
五十一、二年光景,我還供職於情報局,住在信義路四段,這個時侯,已經得悉魏春風
逝世的惡耗了。有一天,忽然接到一張限時專送的明信片,是從木柵寄來的。仔細一看,原
來是魏夫人約我到木柵政大附近一晤。這到奇了,多年不見,莫非她已經學會了寫中國文字?
我是下了班叫了一部計程車去的,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信上寫的那個地點,只好廢然而返了。
過了兩天,又寄來了一張明信片,寫的清清楚楚,這才會晤了久違的一面。
二十多年了,而今寡居的魏夫人,已不復常年的容華。她還是不會說國語,信上的字也
不是她自己寫的。可是她的兒女多已長大,有幾個都在政大念書,為我們說話做翻譯的,就
是魏家大小姐。原以為魏夫人會在臺北定居的,可是她住了沒有多久,就因為住不慣又遷回
西貢,這一去,以後就訊息杳然了。現在,越南已淪入共黨統治,未卜魏夫人安全何如?但
願天公保佑。
張同志:首光我要表示一點歉意,這裡標示的「張同志」,應該代表兩個人,其中一位
我還依稀記得是姓張,另一位連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們兩位是從西南方面調來的,到達
河內的時間,可能已在三月上旬,因為我住的地方已容納不下,所以才安置在另外一個處所,
正因為如此,接觸的機會少了,印象也淡薄了。事後他們兩位又調往何處,迄今一無所聞。
以上列為下落不明的,也是八位,相信頂少有半數將從此永無出現之一日了。
此外,活在人間的,只剩下三個人了:
曹師昂:就是在法國學航空的那一位上剛文已詳細的介紹過了。七十年間的某一天,師
昂兄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先作了一個自我介紹,我一聽聲音就把埋藏了四十年的回憶勾起來
了,我們都渴望一聚,他留下了住址和電話號碼,我隨手記在一張小紙片上就放在桌子上了。
剛巧他來電話的那一天,正趕上我的痛風病發作,右腳痠疼,不良於行。等過了兩天能走了,
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張小紙片了。這麼一蹭蹬,半年過去了,向老朋友們打聽這位曹先生,卻
都不認識他。到了今年春天,寫了一封信請問前情報局長張炳公,果蒙見覆,不僅告訴了他
的住址,還示及他的近況,從信中看,已經曉得師昂兄的健康情況不佳了。
爬四樓,在我來說,是件苦事,為了拜會老朋友,總得辛苦一趟。應門的是一位五十多
歲花白頭髮的婦人,我不認識,她讓我客廳坐,同時招呼曹先生出來。師局兄好象是在廁所
裡,他高聲喊我的名字,叫我等一等,說他就出來。我等了約莫有七、八分鐘,仍不見動靜。
我想,穿衣服也無須這麼久?又過了幾分鐘,只見師昂兄果然是從廁所裡出來了﹔他不是走
出來的,是手腳著地爬出來的!
睽違四十二年,想不到重逢在這般淒涼的景象中。他告訴我,去年冬天,中風了,起初,
動也動不得,現在能爬,已經是進步了,將來復健,也一定還能站起來走路。
我們談了不少往事,他念念不忘的卻在得不到手的一顆勳章。
我去看過他三次,到現在,已經可以搖搖擺擺的走路了。我問他想吃點什麼?他叫我再
去的時侯,帶一塊蛋糕就夠了。他的景況並不好,費了很大的氣力想住進榮民之家作長期休
養,而不可得!最使我內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