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應考,縣試府試皆列第一。一說他在十七歲那一年就考中了廣州府番禺、南海等縣,文風
特盛,考生上萬,他以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小童生,居然考列案首,的確是難能可貴的了。這
也證明瞭他的天資穎敏,而長兄兆鏞的督責之功也並沒有白費。
不久,他的一位堂兄汪兆辛就推薦他到水師提督李準家中當家庭教師,每月束脩是十六
兩銀子。本來一個秀才教師照當時的常例只得八兩銀子,舉人才有十六兩。因為他是案首,
所以李家就破例比照舉人的待遇給與十六兩。
汪的堂兄兆辛,原想鼓勵他繼續去應舉,為的是他的長兄兆鏞是個舉人,如果兆銘也能
中舉,不但光耀門楣,同時也可以與長兄兆鏞並駕齊驅,爭得一口氣。不過汪自己志不在此,
他並不以中舉為榮,更不欲與長兄爭一日之短長,他立志要吸收新知,擴大眼界,決心遠走
日本去留學。
二十一歲(光緒二十九年即一九○三年)他終於考取了日法政大學速成科官費生,東渡
留學。一年半後畢業,又以自費生升入法政大學專科深造。這個時期,他的經濟來源完全是
靠翻譯書籍所得的報酬來支應。是以他的立志和勤奮刻苦,實有足多者。
一九○五年,國父到東京與黃興會合,創立同盟會。汪與朱執信(汪的大姊丈,時在法
政同學)往謁國父,遂加入同盟會為會員。在此之前,汪曾專程到橫濱晉見保皇黨領袖梁啟
超不遇,這才改投了同盟會的。可以說這是他一生最大的幸運,由此之後也展開了他的政治
生涯。
同年七月三十日,同盟會在東京開籌備會,由汪負責起草會章。八月二十日同盟會開成
立大會,公推國父為總理,汪為評議員。同時為了加強革命宣傳並對抗保皇黨的機關報──
「新民叢報」,特創辦了「民報」,延聘章太炎(炳麟)為總主筆,汪為撰述人之一。「精衛」
的筆名就是這時候開始使用的。
章太炎是名滿全國的樸學大師,最富民族思想,嚴於「夷夏之辨」,力主「革命排滿」,
恢復中華,一向奴視康、梁等人的保皇黨。在當時他的文明和言論,對海內外的愛國人士特
別是知識分子,都具有很大的影響力。「民報」有了他來主持筆政,可謂深慶得人,因為祇
有他才堪與「筆鋒常帶感情」、文章最富煽動性的保皇黨領袖之一的梁任公(啟超)相頡頏,
同盟會的革命宣傳工作實利賴之。所以自國父以下如黃克強、胡漢民、宋教仁諸先生,無不
對之禮遇有加,奉承唯謹。可是汪獨不然,他不但年少氣盛,而且自恃是同盟會的核心分子,
頗獲國父倚界,文才也自不差;竟然存下了不甘人後的野心,覬覦著「民報」總主筆的位子,
一意想要取章太炎而代之。於是就對章百般排擠,一再頂撞,果然把這位綽號「瘋子」的太
炎先生給氣走了,甚至後來跑到南洋與陶成章另組「光復會」,處處與同盟會為難。無疑這
是同盟會極大的損失,也是革命工作的一大斲傷!汪的這種枉顧大體,醉心權位,為了滿足
個人的慾望和一點意氣之私,不惜自壞長城,分化革命陣營的劣根性,於焉開始露出了端倪。
清廷見革命黨的聲勢日大,請求日本政府嚴加取締,當時日本西園寺內閣竟徇清廷的要
求,公然驅逐黨人出境。汪、胡等人乃不得不隨國父轉赴河內,當然「民報」也被迫停刊了。
一九○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