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流自然見過無面,而且對無面那一記不可思議的戰爭狂徒印象深刻。當日深藍一戰,濁流三個分身與無面騎士的戰鬥看似最不重要,但是偏就成為了撬動整個戰局的支點。三個分身被無面無聲無息地消滅,濁流戰後回想,越想就越是駭然。每個分身都有和濁流本體大致相當的戰鬥意識和技術,實際上相當於三個十六級的濁流在圍攻一個十六級的無面。可是就在從深藍後面繞飛出來的短暫時間裡,三個分身就離奇失蹤。這件事,怎麼都和無面脫不了關係。
“她叫無面,是我的追隨者。”李察意態輕鬆地說。
“無面……”濁流反覆念著這個名字,雙眼眼瞳中不斷變幻色彩,最後定格為深深的紫黑色。這是一種類似於李察洞察的能力,可是濁流連續嘗試了數次,無面依舊象是隱藏在一團迷霧之中,根本無法看得清楚。這個女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濁流極為討厭的氣息,那是一種源自根本秩序相悖的憎惡,類似時光之力,又不全完全相同。
李察神情泰然,任由濁流觀察。他也曾經試過用洞察去觀察無面,結果視線就在那身盔甲上被擋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傳奇鎧甲的功效,還是無面自身的特殊能力。李察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過超越洞察的能力,既然自己都看不透無面,濁流更加不可能。
濁流面無表情,眼瞳深處卻在不斷變幻,顯然內心猶豫不定。有無面在,李察或者是提拉米蘇都可以和濁流一戰,在場兩百名構裝騎士也不是擺設,在這樣的有限空間裡,百人合擊一旦命中,就能要了濁流大半條命。現在濁流不斷確定的是,戰爭狂徒能夠用一次還是兩次?
如果一次那還好說,如果是兩次,那濁流面對傳奇級別的李察與食人魔大領主夾擊,當場就得逃命。濁流想到這裡,在心裡暴躁地對著隔壁的永恆龍殿比了箇中指,若不是他在浮世德力量被壓制得太厲害,.png)'>span>哪裡還需要這樣瞻前顧後,看著阿克蒙德家的小子在他眼前囂張。哪怕一點沒有把握,那也可以打過了再說。
這就是賭博。正常來說,賭輸了賠上性命,賭贏了強者戰勝負還在兩說,但整體戰局一樣是輸。整整兩百多構裝騎士,已經是一個豪門的全部核心力量,放在哪裡都讓人無比頭疼。
不過其實李察心裡並不輕鬆,而是時刻戒備小心著,因為濁流並不是一個完全理智的人。屈從於混亂法則之下的人有時候就象瘋子,行為完全無法預測。誰也不知道濁流會不會突然暴起發難。
傳送大殿漸漸沉寂。
就在這時,濁流忽然發出一陣陰柔的笑,說:“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不過是來和李察閣下打個招呼而已。有什麼需要解決的事,你們儘管繼續,不用管我!”
麥倫公爵臉色微變,他也不清楚濁流說這些話是何用意。因此沉吟一下後,就毅然跨前一步,說:“李察閣下,林克或許做錯了什麼,但夠得上死刑的罪名可是很嚴重的指控,目前你公佈的理由不能讓麥倫家族信服。而且是否有罪,並不是阿克蒙德一家說了就算,他畢竟是伯爵繼承人,理應交由貴族院審議。所以,我要求,現在就把林克交由貴族法庭關押!”公爵的一番話,鏗鏘有力,義正詞嚴。
“我要是不交呢?你打算搶人嗎?”李察淡淡地問。
這一句話立刻把麥倫公爵問得僵住。他率精銳過來,原本就打算見機搶人的,但李察展示出來的武力強大得出人意料,又有哪個豪門會吃飽了沒事幹,時刻在浮島上囤著超過百數的構裝騎士,那不是戰爭兵種嗎?公爵看著李察冰冷甚至帶點惡意的微笑,心念急轉,突然聯想到最近阿克蒙德家族遇到的那些明裡暗裡的麻煩,立刻心頭浮上很不好的猜想,李察這是打算藉此機會向整個神聖同盟宣示武力,而麥倫家族就是自己送上門去的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