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鐵銳老老實實的坐在顧長歡後側,安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在知道非寒竟然準備渡劫衝擊大乘之後一整個震驚住,久久不能回神。
這邊顧長歡和非寒又商量了些具體細節過後,非寒就隨便找個空院子休息去了。
顧長歡的莊園是真的很大,但大多數時候只居住了顧長歡和鐵銳兩個人,所以空院落很多,非寒隨便找一個就能住下。
而顧長歡也不擔心別人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出什麼么蛾子來,畢竟他可都是大乘修士了。
目送非寒離開之後,顧長歡暗暗搓了下手指,等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的小徒弟雙眼發空,竟然還在呆愣之中。
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面,
“回神。”
他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子把鐵銳心神都喚了回來。
鐵銳在顧長歡面前向來是聚精會神虛心聽教的好孩子,這種神遊天外的狀態還是第一次,不免有幾分心虛和慚愧。
“弟子慚愧,竟然跑神了。”
鐵銳站起來道歉。
顧長歡看著自己的小徒弟,卻是笑了起來,擺擺手讓他坐下,
“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怎麼?
我們說什麼了讓你這麼驚訝?”
顧長歡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的整理著桌案,完全不像是剛剛談完大事的樣子。
這份氣度讓鐵銳欽佩不已,師父做什麼事情都是不驕不躁的,揮揮手水到渠成的就把事情給做完了;完全不像是他,煉個法器都要小心翼翼全力以赴,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爐火給炸個灰頭土臉。
鐵銳跪坐在顧長歡面前,遲疑了一瞬才道:
“師父是要助力非前輩進階大乘嗎?”
顧長歡點點頭,
“的確。”
鐵銳不理解,
“但,那不應該是件非常難並且十分嚴肅的事情嗎?
為何我看師父和非前輩都十分淡然的樣子?”
鐵銳修仙至今也有十年了,雖然如今修為還低,但是在顧長歡的教導下,該有的修仙世界觀還是很完全的,自然也明白他現在雖然有點建樹,但放眼人族也不過是蜉蝣一隻;也知曉大乘修士有多難得,尋常合體後期大圓滿的修士想要進階大乘的話又需要面臨怎樣的危險。
“就因為這?”
顧長歡問了一句,隨後想到鐵銳修仙至今的經歷也略微理解了一些,
“你修仙至今雖然也有十個年頭了,但是所經歷的卻十分有限,未曾經歷過什麼風雨,再加上天性的緣故,不會遮掩本心亦不太會控制情緒。”
見顧長歡如此說,鐵銳慚愧的低頭。
卻見顧長歡畫風一轉,
“所以呢,你不懂我們這些經歷了許多波折的老傢伙,大多是心底想一套表面說一套實際做的又是另外一套的。
當然,這種狀態一般都是面對敵人或者說純粹的不可交的利益夥伴才會有的處事風格。
而面對你的敵人的時候,你內心就算是再怎麼惶恐無措,表面上也要裝的雲淡風輕;要是敵人摸不準你的底牌,尚且要小心對待你,他若是知道你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對付你。”
顧長歡說起這些來,連自己都不放過,一道損了。
鐵銳聽著顧長歡的話,沉思並且皺眉。
這邊顧長歡還在持續輸出,
“當然,非寒是師父的朋友,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我們之所以在談論大乘天劫的事的時候沒什麼嚴肅或者是憂心忡忡之意,則是因為有些時候個人的態度改變不了外力。”
“天劫之餘修仙者,就像是尋常凡人肉眼猜測天氣,就算是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