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藥枕,淡淡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太上皇曾經是個好皇帝,卻不是一個好父親。”
她此言一出,太上皇便瞪大了眼睛看著陸蔓蔓,那張紫色面紗下面,該是一個他熟悉的人,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而她說出了這樣的話,楚然竟然沒有責備她,莫不成她便是陸蔓蔓,陸蔓蔓回來了?
楚然眼神黯淡,他看向她,“大夫,能有辦法讓父皇多留一段時間嗎?”
“多留幾日,民婦尚且能夠做到,但是按照太上皇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強留的這幾日中,所遭受痛苦猶如時刻都在遭受凌遲酷刑。”
“父皇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看三弟一眼,三弟尚未進宮,父皇不能走。”
她點頭,“民婦盡力而為。”
“還有父皇有許多話想要對三弟講,但是三年前父皇便不能講話,大夫可有法子讓父皇開口。”
“可以。”
“勞煩大夫了。”
“聖上,有一件事情民婦必須和您說清楚,太上皇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民婦最多能保住他三日的性命。”
“好。”
“民婦要開始為太上皇診治,還望聖上回避。”
“朕便去養心殿門口候著,大夫若是有任何吩咐,告知朕一聲。”
“多謝聖上。”
楚然剛走出養心殿,太上皇乾枯的手掌便反手將她握住,他嘴裡模糊不清地喊著:“陸陸”
她輕輕拂開他的手,拿出更多銀針,一針針精準地扎進他的穴道里面,“太上皇,您就算病成這樣,也依舊聰明。沒錯,我就是陸蔓蔓。”
“你你”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畢竟你是他的父親。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到底是用什麼法子讓他放棄了我,選擇寧許?”
她下手入有神,幾根銀針扎入他的喉嚨後,再給他喂下一藥丸,沉積依舊的老痰化解,他便能緩緩說話,“小小心”
陸蔓蔓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沒想到他能勉強說話之後,對她說的開始兩個字竟然是“小心”。他這是要她小心誰?小心什麼事情?
“小小心”
“太后救救”
小心?太后?救?
這些詞語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養心殿門外已經傳來了敲門聲,一宮女問道:“大夫,好了嗎?”
她站了起來,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小心小心不要回來”
她眉頭緊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陸蔓蔓道:“沒好,再等一下。”
門外的宮女依舊在喊:“大夫,太上皇喝藥的時間到了。”
“知道了,再等一刻鐘。”
她靠近了他,“太上皇,您究竟想要對我說什麼?”
“勵兒勵兒不要回來小心小心”
他的話還未說完,宮女已經推開門進來,她端著一碗藥,然後說道:“大夫,太上皇喝藥的時間到了,若是耽擱了太上皇喝藥,奴婢擔待不起,還請大夫恕罪。”
楚然也在宮女之後進入了養心殿,宮女喂太上皇喝藥,楚然問道:“大夫,父皇的身體如何了?”
“這幾日我需要住在宮中,時刻關注太上皇的身體狀況。”
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心中是喜,但是面上卻無半點波瀾。
“好,朕這就派人去安排。”
“多謝聖上。”
養心殿內,已經湧入了大批的宮女太監,從這個狀況來看,她今日的會診時間已經到了。
陸蔓蔓與楚然走出了養心殿,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還是叫她蔓蔓,“蔓蔓,朕這段時間一直頭疼,太醫診斷皆無果,你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