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怔住,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嘴唇微張好像要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
一開始見黎清緊張自己生氣的樣子,白木熙便想逗一下他,結果越看越覺得對方這樣好像真挺可愛,以至於後來有些話就沒收住,順嘴都禿嚕出來了。
現在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對同為男性的黎清講出來,真的很gay,尤其是在不知道對方性取向的情況下說出來更顯失禮。
“我……”
白木熙想出口解釋,他剛吐出一個音節,就被黎清遲來地話語打斷。
“木頭,儘管你把原話進行擴句再增添有感情的朗誦,它本質上也還是一句敷衍的搪塞,懂?”
黎·寧折不彎鋼鐵直男·清一言難盡但語重心長的教育,使白木熙再說不出一句話,他將解釋的話語狠狠吞回去並受教般地認真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白木熙是真的明白了,他明白妄想跟上黎清的腦回路是多麼愚蠢且多餘的行為。
之後黎清沒再追問白木熙到底為什麼盯他發呆,當一個人對一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那麼他就已經給出了唯一解:我不想告訴你實話。
所以黎清也不自討沒趣,豁達地放過了這個話題,倚著沈夏晴現在居住的病房門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剛想找個其他話題繼續與白木熙閒扯,但突發事件卻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叮鈴——叮鈴——
腦海中響起熟悉的清脆鈴聲,黎清一怔,隨即面露驚喜——他釣的“魚”上鉤了!
沒錯,黎清昨晚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死亡條件捉到真正的剝皮鬼,證明他的前任廢物甲方是無辜的。不過用自己做誘餌是來不及了,因為沈夏晴已經在他之前觸犯了院規。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黎清不得不把沈夏晴選做“魚餌”,他又將鎮魂鈴送到“魚餌”手上,作為一把強力魚竿,它不僅能勾住“魚”還能保護“魚餌”,而他自己則是最後收網的漁人。
黎清快速轉身開門,但門紋絲不動,不是被鎖住了,而是被剝皮鬼封閉了,因為黎清連門把手都按不動。
“嘖,最煩這種會封門的。”黎清煩躁,但不敢再耽誤時間,免得讓剝皮鬼逃了白忙活一場。
他退後一步,讓白木熙離遠一些,白木熙本就不打算插手,便聽話的退遠,做一個安靜觀戰的觀眾。
隨著白木熙的遠離,黎清便徹底放開手腳,就當白木熙以為黎清又會拿出什麼法器破門的時候,只見他突然甩了兩下雙手,然後一腳踹了上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門,應聲而開。
白木熙滿眼驚詫——你們術士也走鍛體暴力流?而且不用法器就算了,既然要踹門,那你先甩手幹什麼?!
他以人眼當然看不見。黎清甩手間釋放出的那一部分鬼氣穿門而過,率先進屋保護沈夏晴。
鎮魂鈴只響了一聲便徹底沒了聲息,所以沈夏晴八成出事了。
門一開黎清撒丫子衝進去,卻沒在屋裡看見人。白木熙自顧尋了一個不會礙事也不影響他看戲的最佳觀影位便站定不動了。
也不知剝皮鬼生前死後到底虐殺了多少人,濃郁的血腥煞氣燻得黎清睜不開眼。
不過剛放進來的鬼氣已經找到沈夏晴了,所以黎清很快確認了方向,就在洗手間!
他腳下生風,飛速抓上門把手,不出意外還是按不動,黎清故技重施飛起一腳重重踹在門上,門板晃了晃,沒開。
緊接著,暴雨轟鳴般的陣陣巨響充斥病房乃至整個二樓,直到十幾下後,門還是沒開,黎清才停腳。
當白木熙以為他終於放棄無用功時,就見黎清站穩後一刻不停一拳轟了過去。
砰——
門,又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