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熙亦是一愣,下意識回頭向膳廳看去,這幾個新人能如此冷靜的聚在一起討論,估計也是因為還沒被嚇過。
唯一的一點小打小鬧,也就是黃毛在祠堂意外被困井下的時候了,但當時也沒有鬼怪出來嚇人或傷人。
如此說來,確實奇怪,一天過去了,這場的鬼怪都還沒見到影子,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黎清提到過的在馮家少爺夢裡的女鬼。
“你肩上的細線是什麼?”
白木熙剛想開口,但還沒回話,兔砸倒是先插了句話,它撥弄著黎清肩膀緊繃的細線,語氣中很是不滿與警惕,“這上面有別的靈體的靈氣,你揹著我有別的崽啦??”
“……什麼跟什麼啊。”黎清無語一瞬,但兔砸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支線中提到的那個‘它’,果然是個靈體。
“怎麼拔不下來啊,它都快和你纏一起了!!”兔砸很是炸毛,瘋狂想用毛絨手將這根線弄斷。
黎清也很是奇怪,之前他和阿海接近的時候兔砸都沒這麼大反應,當初它對小小也沒那麼大的敵意,怎麼現在就表現的像個爹要被別人搶走的可憐小孩兒似的。
“這是支線任務,我都還沒見過這個靈體,我只有你一個崽……”黎清怕它被細線割到,只得先拽下它的兔手,胡亂應付。
兔砸聞言才勉強作罷,只是依舊悶悶不樂窩在黎清懷裡,黎清也搞不懂它怎麼了,只能歸結於孩子長大的叛逆——雖然靈體好像並沒有叛逆期。
白木熙在一旁看得好笑,見這個小插曲似乎過去,才又將話題拉回到正事,“就連昨天一整晚都是平安夜,亦沒有死亡條件的限制,確實不尋常。”
黎清點點頭,手摸向帆布包,“疑似驅邪物都出來三個了,但女鬼那邊還沒動靜,我也只是在馮少爺的夢……”
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聲音,白木熙就看見黎清突然甩了甩頭,腳步虛浮,連忙伸手扶住他,“怎麼了?又是暈眩嗎?”
“不、不是……”黎清的聲音很低,是那種要睡不睡的呢語,他很快就困得撐不住,倒在白木熙懷裡,“這馮少爺是叫曹操嗎……真是,說來就來。”
黎清迷糊的三言兩語也足以讓白木熙明白現在的狀況,故而他一把橫抱起黎清向二進院走,“睡吧,外邊有我在,萬事小心。”
聽此,黎清也沒管自己被對方這樣抱起來的姿勢有多曖昧,心安理得的一歪頭,放任自己睡過去了。
“…晚安,依古比古。”
白木熙聞言輕笑一聲,雙臂一緊,柔聲低語,“晚安,唔西迪西。”
如果黎清還有意識,大概還會驚奇白木熙居然連這個梗都能接上吧。
……
再度睜眼,黎清坐在鏡前,但鏡中倒映出人竟是那個女鬼的樣貌。
黎清一驚,試探著摸上臉頰,看著鏡中人與自己做著同樣的動作,這才敢確認,他用的就是女鬼外表!
“什麼情況……”黎清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襲嫣紅嫁衣,其上繡著吉祥的圖案和紋樣,每個針腳都非常細緻,就連雲肩邊緣掛著的一圈流蘇上的瑪瑙墜,黎清都覺得它們是真貨。
他起身,視線環顧屋內,入目的便是一片刺目的紅,紅布紮成繡球,一個個掛於房梁,床帳也換成了紅色輕紗,各處貼著囍字。
“這是要結婚嗎?”黎清小聲嘀咕著,只是聽著自己張口發出的女聲,打了個激靈,感覺極其不習慣。
不過好訊息是,雖然不知出了什麼意外,導致他的意識穿到了女鬼身上,但也正因如此,他發現自己是能調動鬼氣的。
這鬼氣並不是他的鬼氣,而是女鬼的鬼氣,比較陌生,相比之下也弱得多,但好在比起馮家少爺那個弱雞來說,有些安全感,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