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他們在樊城休養了一天,大家便啟程去錦城,冬季還沒有離開,永定海的海風凌冽,孟羽兮躲在裡面不想出來欣賞海景,就窩在裡屋跟幾個丫鬟婆子打葉子牌。
北雲煦他們幾個坐在大堂喝茶聊天,紀澄在裡面悶頭大睡。
咱們得在海上飄兩個月呢,前面幾天想必會風平浪靜。
那我們可得好好享受難得的寧靜。
這是宿公子釀的花酒,味道挺好,就是醉不了人。
哎,四公子你可不能醉,我們這麼多人都需要你保護呢。
所以特意準備不能醉的酒?
哈哈哈--
被四公子識破了。
北雲煦喝著酒,聽他們說笑,溫幽的目光朝著裡屋看去,聽著裡屋孟羽兮贏牌的笑聲,和幾個丫鬟婆子氣哭的聲音,無奈失笑。
這小丫頭到哪裡,都是歡聲笑哭一片。
玉二公子見北雲煦一直看向裡屋,頓了一下,隨即打趣道,要不,將太子妃請出來,不然我擔心,裡面幾個丫鬟婆子扛不住。
衡翰池聞言,看向玉二公子,指了指他們自己,太子妃出來,我們就能抗住?
噗嗤--
哈哈哈--
有道理!
北明晗沒有忍住,樂得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對著玉二公子拱手說,玉二公子,要不,你去請?
玉二公子也是扶額失笑,轉頭見北雲煦哭笑不得,想了想說,那還是莫要去打擾太子妃了,剛剛喝了這麼多酒,我們氣血不行。
這酒可不醉人。
是嗎?為什麼我有些醉了呢。
衡翰池揉著眉心,一臉疲倦,喚來小廝讓他扶著自己到隔間休息,北明晗怔了怔,想拉人,忽地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忙跟太子殿下說,他得去前面守著。
也不等北雲煦回應,就見他跑了。
玉二公子和北雲煦對望,皆失笑不語。
孟羽兮見只有他們兩人,還驚訝了一會兒,抱著重重的錢袋子坐在北雲煦身邊,玉二公子看了看甜情蜜意的兩人,想了想,他應該也是要醉了的。
可還未等他說託辭,就被孟羽兮攔住了,見她笑眯眯地說,我聽楠星姐姐說過,玉二公子擅博弈,不如,咱們來一盤?
先前得到鶴攔先生的孤本,她就特別想跟玉二公子下一盤棋,難得這麼安逸的時候,不逮著玉二公子下棋就太可惜了。
玉珩怔了一下,看向溫笑的北雲煦,又看向已經在擺棋局的孟羽兮,無奈笑道,太子妃,這就不公平了吧,你們兩人對我一個,那我還不得趕緊認輸。
北雲煦幫著孟羽兮收拾黑棋白棋,抬頭看向玉珩,含笑道,孤不參與。
話落,又笑得別有趣味,玉二,你也贏不了。
.....
玉珩頓住,挑了挑眉,看向北雲煦,笑著說,殿下,這般肯定?
嗯。
玉珩起身過去,見北雲煦還真不參與,就坐在一旁喝酒,他看了看佈置好的棋盤,瞧著孟羽兮一臉期待,便行了禮,坐在孟羽兮對面下棋。
孟羽兮的博弈是跟卿先生學的,而卿先生是跟南楚皇帝學的,南楚皇帝又教會了南宮燁熠。
他跟南宮燁熠同窗了好多年,見孟羽兮的棋風,一眼就認出來了,不過南宮燁熠求穩,鮮少進攻,他更喜歡別人進攻,而他以防守為主。
南宮燁熠喜歡破解別人的棋路,也喜歡留有後路,他大概是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可孟羽兮不一樣,她的棋風冷厲,步步緊逼,不喜歡給人留後路,卻又讓人覺得有後路可退,棋路變幻多端,讓人捉摸不透。
難以猜測,她究竟是留的活路,還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