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雲煦和孟京墨商量了難民一事,月色已經是正濃,北雲煦還想去一趟大理寺,皇上身邊的花公公親自來了太子府,說是皇上有請。
雖然困惑這麼晚,皇上尋他做什麼,但北雲煦也沒有耽擱,隨花公公進宮。
聖上見是太子來了,指著案上的奏摺,示意太子處理了,他則是悠閒地靠在龍椅上,悠閒地喝茶。
北雲煦見他父皇這麼晚,竟是要他處理奏章,對他父皇這種偷懶,他哭笑不得。
可抬眼看去,北雲煦瞥到聖上頭上冒出了兩根白髮,頓了一下,靜默了兩秒,便往案上走去,批閱奏章。
隨手翻看了四本,竟都是彈劾平西將軍的,只是有些意外,這些彈劾的奏章,竟是少了嚴侍郎。
以往彈劾平西將軍的奏章,嚴大人可是主力,這次倒是一反常態,他沒有彈劾平西將軍。
北雲煦想了想,莫不是因為孟羽兮救下了韓爍這位女婿,嚴大人不好彈劾平西將軍。
皇上靠在龍椅上,喝著養生茶,噙著笑看向認真批閱奏章的太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和藹,還很是驕傲。
這些兒子中,還是太子的容貌肖他,就是比他年輕時稍稍遜色了那麼一點,應該是隨了皇后。
花公公伺候皇上半輩子了,稍稍一瞥,見聖上盯著太子殿下的臉看,就知道皇上在想什麼,憋著笑沒有講話。
皇上這臭美的性子真是沒變,從年輕時到現在,總是在心裡笑話皇后娘娘不及他貌美。
要不是皇后娘娘不跟陛下計較貌美一事,只怕皇上要打地鋪。
皇上回頭看了一眼花公公,見他眼中的笑意,剮了他一眼,鼻孔出氣,哼了一聲,倒也不理睬花公公。
一顧地欣賞太子,見他處理事情越發妥當,有一國之君的風範,愈發滿意,若非他細細教導,太子能這麼優秀麼?
兒子出色,做父親的很是欣慰啊。
只是,皇上想著,又幽怨地瞥了一眼整天忙碌不幹正事的太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他抱皇孫。
他像太子這麼大的時候,兒子都滿地跑了。
果然,太子還是不如他的,這事很急,他得儘快教會太子。
天色這麼晚了,太子你就歇在宮裡吧,免得回去折騰。
皇上睨了一眼認真處理奏摺的太子,忽地起身,這麼晚了,他也要回皇后娘娘的宮殿歇著。
晚了,他還真的打地鋪了。
北雲煦沒有多想,瞧著天色確實很晚了,便將批閱好的奏章擺放整齊,跟皇上行禮。
禮還未完,皇上就讓他免了,急趕著往鳳鸞殿去。
北雲煦挑了挑眉,瞧著聖上飛快的背影,哭笑不得。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移步往自己的宮殿去,只是剛走進去大殿,他忽然怔住,扶了扶額頭,有些無奈。
他竟是忘記了,如今孟羽兮就住在這裡。
雖然宮殿很大,可他們若是住在一起,會壞了孟羽兮的名聲。
當初將孟羽兮從湖裡救出來,見她肩膀上的鮮血染紅了衣裳,連湖水都被染成了血水。
又瞧著她傷得重,也沒有多想,便將她帶到皇宮。
只是後想起,有些不妥。
不過,在皇宮,他也不會讓閒言碎語壞了她的名譽。
北雲煦喚來侍衛,問孟羽兮的傷勢情況,知道她沒事,瞧著天色這麼晚,他也不好去探望孟羽兮,便打算回太子府。
只是剛挪步,他就見亭池坐著位姑娘,他這宮殿裡的姑娘,除了孟羽兮還能有誰。
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這裡?
孟羽兮坐在石凳上,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喝著果酒,瞧著對面的楓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