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的聲音依然溫和,娟秀的身姿直直地站著,精巧的眉眼彎彎,純淨的眼眸閃著點點光芒,讓屋子裡的燈光都自行暗淡,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都凝聚在她身上。
老夫人看向孟羽兮,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展露著怒氣,被她臉上的笑容刺痛,心裡的怒火燃燒,狠狠地瞪向孟羽兮。
孟妍知道老夫人這是氣狠了,面露擔憂,咬了咬唇,想勸孟羽兮,要不她們還是去跪祠堂。
老夫人是長輩,惹惱老夫人,先不說她會怎麼處置她們,萬一要是氣暈了老夫人,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安下來,對於一個女子的名聲而言,太沉重。
孟妤不敢說話,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怯怯地低頭盯著自己的鞋面,連呼吸都放慢,生怕她的呼吸都驚擾到老夫人。
孟羽兮全然沒有在意老夫人的怒火,但看向她滿是皺紋的臉,青筋暴起,愣了一下,心裡笑了一聲。
難道她臉上寫著了,她很好欺負?
祖母,孫女身子弱,祠堂怕是跪不得。
你好大的膽子!
膽敢忤逆長輩!
老夫人氣得發顫,忙讓人將她拖下去,卻見孟羽兮將緩緩將腰間的玉佩拿出來,是御賜的郡主令牌。
下人們看到郡主的令牌紛紛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
老夫人見狀,指著孟羽兮手上的令牌,顫抖著說,你要幹什麼!造反嘛!
孫女不敢造反,只是祖母,我好歹也是聖上親封的郡主,可不是任由幾個奴才就能隨便欺負的。
不然,豈不是給皇家丟人?
皇家的面子要是丟了,咱們寧安侯府可承擔不住啊。
祖母,您說呢?
老夫人氣得往後倒了兩步,指著孟羽兮要罵,卻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孽障,孽障!
孟妍見老夫人要被氣死,忙勸著孟羽兮,要真講將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就得壓在孟羽兮身上。
孟羽兮卻是冷冷地笑了笑,這個老夫人真將她的耐心都弄完了,不過不孝的罪名,她也不會扛。
來之前,她就料到老夫人這個德行,早早就讓甘露去請寧安侯。
老夫人她不能真給氣死了,那就讓她的兒子來扎她的心,死不死就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寧安侯本來不想管後宅之事,但他還欠著孟羽兮一堆東西呢!
便只好百般無奈地來老夫人的院子裡,一進來就見自家母親被氣得要斷氣。
他頭疼極了,難道四侄女看起來很好欺負嘛?活得好好的,幹嘛非要去招惹她?
要不是看在自己是老夫人的親兒子,就四侄女敲詐他的架勢,老夫人還能看到太陽嘛!
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處處維護孟羽兮,老夫人真要被氣死,見兒子還讓管家親自將人客客氣氣地送出去。
還說她今日受驚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就不要來請安了,老夫人被氣得要暈過去。
孟妍見管家客客氣氣地跟孟羽兮說話,都驚呆了,再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她真是佩服孟羽兮。
將老夫人氣得差不多,再喊來寧安侯氣一頓,到時候老夫人死不死,可跟四妹妹一點關係也沒有。
等孟妍她們離開,孟羽兮笑眯眯地朝管家走去,挑眉說,“不知道,我要的禮物,大伯父可已經準備好了?”
管家聞言頭皮發麻,訕笑幾聲,說是快了,心裡卻是無奈嘆息,沁寧郡主要的那些東西,可不好找。
好在沁寧郡主也沒有說期限,這下好了,老夫人非要招惹沁寧郡主,頭疼的人還不是他們侯爺。
孟羽兮見管家為難,只是淡笑,“下個月我便及笄,大伯父總不會想同及笄禮一併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