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侯盯著長長的紙張,一時悶氣,他見孟羽兮笑哈哈的,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這禮品單子分明就是早有準備,所以孟羽兮想要清風先生的墨竹畫是假,不過是為了讓他承諾什麼都可以滿足她。
他忽然想起孟羽兮剛剛的那番話,“伯父說的可是真的,我要什麼伯父都可以滿足我,不嫌我要的多?不會反悔?”
這小狐狸!
一開始就給他挖坑呢!
“伯父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看到這單子,他臉色能好嗎?
寧安侯心裡喊了一聲,見孟羽兮目光純淨,臉頰帶帶著可愛的酒窩,一眼望去,就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可就是這小姑娘,不動聲色敲詐他,他還乖乖答應了。
“沒事,只是,四丫頭,你不覺得這單子太長了些?”
言下之意,可以刪減些禮品。
孟羽兮聽著寧安侯連侄女都不願意喊了,知道他這是生氣,卻故作不解,很誠實地說,“不會長啊,我還有幾樣沒有添上去呢,伯父可是寧安侯,又得聖上器重,掌管戶部,這些小禮品,找全應該不在話下。”
不,他辦不到。
可偏偏他之前說了,無論孟羽兮說什麼要求,有多少,他都能滿足。
寧安侯想反悔,特別想沒臉地反悔。
孟羽兮看向寧安侯,眉眼彎彎,溫透的眼眸掠過一抹狡黠,緋紅小巧的唇角勾了勾,聲音輕柔甜美。
“伯父,其實侄女一直覺得委屈的。”
寧安侯心裡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直覺,他頓感詫異,為什麼他一聽四侄女說話,他就心生不好的預感?
“先前侄女被玉三小姐推下鯉魚湖,本就命懸一線,可也不知道是誰,這般心狠手辣,竟然敢在御賜之物上下毒。”
“想毒死我事小,左右我在寧安侯府,也無人庇佑,畢竟我父兄都遠在清河呢。可那是御賜的聖物,若是傳了出去,寧安侯府都有滅頂之災。”
寧安侯聞言,面色沉了沉,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巧笑嫣然的孟羽兮,她這是在威脅他?
可孟羽兮精緻的面容帶著苦澀,眼眸中還閃著淚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完全看不出這是在威脅他,可偏偏她話裡的意思就是威脅。
“四丫頭,鳳凰玉塌一事傳出去,連累的可是寧安侯府,你父親也是寧安侯府的人。”
聽著寧安侯警告的話,孟羽兮依舊笑得溫和,沒有絲毫慌亂,乖巧地點頭,“是啊,我爹爹也是寧安侯府的人,所以,我才不讓他們擔心,沒有告訴他們。不然,他們若是知道我被人下毒了,可不會無動於衷。”
“伯父也知道,我爹爹浴血奮戰,手上的寶劍斬殺的人頭可是都能堆滿一城池。”
寧安侯沉下眼眸,他四弟乃是手握四十萬兵全的大將軍,連聖上都忌憚。他有多疼愛一雙兒女,他很清楚。
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心疼女兒被老夫人折騰,而將命賭出去,為妻兒闖出一條活路來。
他當初將老夫人送出去,也是忌憚他四弟是大將軍。不然若是四弟知道老夫人又對他女兒下毒手,四弟不會善罷甘休。
“孟羽兮,伯父忽然覺得,我一直小瞧你了,你若是男兒,我都覺得今日站在這裡的,是你二堂兄。”
寧安侯權衡再三,望著笑得親切溫柔的孟羽兮,半開玩笑地說。
孟羽兮一愣,像他二堂兄孟京墨?莫非,二堂兄也曾經敲詐過寧安侯?
“鳳凰玉塌的事情,的確讓你受委屈了,只是這單子……”
“伯父,侄女受的委屈豈止一個鳳凰玉塌,芙蓉院的事情,侄女也是一直忍著呢。”
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