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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仍然危機四伏,兇徒們顯得有著有力的背景,在街上還可以隨時襲擊。故當汽車由高

朗街駛往醫院時,何文傑、江文惺夫婦與陳國琦(汪外甥)三人坐在車廂中,而汪氏則潛伏

在他們前面的足畔,上面並用衣服覆蓋,希望人們不疑有汪氏在內。汪氏抵達醫院時,離仲

鳴的死,也已不足兩小時的時間。

「汪氏探望的一幕,辛酸得引人淚下。仲鳴自己當然知道已回生無望,而神志偏偏又仍

極清醒。汪氏面對著這個垂危的人,他從幼年起一直追隨在他的左右,是革命志士的遺族,

也已視同是他自己骨肉,是他最忠實的同志,更是他多年來的左右手。今天,為他犧牲了,

眼看命在呼吸,而兩人為了不願傷對方的心,彼此還裝著笑容在互相慰藉。事實上兩人什麼

話也沒有說,汪氏噙著滿眶的熱淚,無限悲傷地望了幾眼之後,終於不得不離之而去。

「仲鳴平時經不起一些傷痛,而受此致命的鉅創,反而顯得異常的鎮靜與堅強。他忽然

想到汪氏的經濟,向來由他經營,存入銀行的現金,支票向來也由他簽字,他如一旦身死,

可以使汪氏立即陷於窘境,他堅決要求讓他簽好一張空白支票,以防萬一。人們也只好把他

從病榻上扶了起來,他以顫抖的手,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終於在支票上簽了字。第一張簽得

完全走了樣,他咬了一下牙關,創痛使他不能忍受,額角上已沁滿了汗珠,總算把第二張支

票又以最後的力氣簽好了,他又頹然地倒了下去,不住的喘息。

「汪氏離開醫院不久,仲鳴的病況逐漸惡化……延至下午四時,終於一瞑不視。因仲鳴

之死,乃激成汪政權之出現,反過來也可以說,曾仲鳴之死,實為汪政權犧牲之第一人。」

這一段所描寫的曾仲鳴簽支票情節,與「蔣總統秘錄」中所說的略有出入。照情理推斷,

如果不是限額支票,只要簽一張就夠了,用不著「將所有支票全部簽字」。所以找個人認為

朱子家說的比較近乎情理。

上文中有一句:「因仲鳴之死,乃激成汪政權之出現」,則是言過其實了,因為汪某蓄意

叛國,竟早有其一貫計劃的。試問,曾仲鳴未死之前,汪某不是早已計劃著搞個「政權」好

代表「新中國」和日本談「和」嗎?

汪某對曾仲鳴傷重不治,頗有「以身代殉」的痛切之感,乃親筆為曾仲鳴氏撰一「行狀」,

其原文如次。

曾仲鳴先生行狀

嗚呼!餘誠不意今日乃執筆為仲鳴作行狀也!當二十四年十一月一日,餘在南京中央黨

部為兇徒所狙擊,坐血泊中,君來視餘,戚甚,餘以語慰之,此狀今猶在目前,乃今則君臥

血泊中,而以語慰我也。餘當日雖瀕於死,而卒不死,乃令則君竟一瞑弗視也。國事至此,

死者已矣,生老當以死繼之,其有濟於國與否,未可知也!即幸而濟,茫茫後死之感,何時

已乎!

君以中華民國紀元前十六年歲次丙申二月二十八日,生於福建之閩縣。幼孤,母氏至賢。

君放諸兄弟姊妹中,年最少。姊氏醒,適方氏,少孤,攜孤子賢淑與夫之女弟君瑛,及失弟

聲濤、聲洞同留學於日本,先後加入中國同盟會,從孫先生致力革命。庚戌之歲,嘗與君瑛

暨黎仲實、俞雲紀、黃復生、陳璧君及兆銘謀刺清攝政王,事敗,復生、兆銘被執,復與君

瑛等,參加辛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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