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低頭給姐妹們發小影片,走神間,聽到主持人上臺串了一句詞。
緊接著,她身旁的女生捂嘴尖叫起來。
興奮的聲浪一時間鋪天蓋地,雲嬈的心臟彷彿被這浪潮捲到了半空中。
靳澤上臺了。
沒有人看見他從哪裡出現。
主持人說出那句“接下來有請我校知名校友靳澤先生上臺”之後,全場觀眾都懵了幾秒,歡呼如海嘯湧來時,他忽然就出現在舞臺上了。
靳澤今日一身純黑西裝,頭髮理的短而利落,白襯衫沒有系領帶,胸前別了一枚校徽,恰到好處地平衡了矜貴優雅和清爽自然。
雲嬈從口袋裡摸出志願者發給她的校徽,小心翼翼攥在掌心。
靳澤的演講非常短,全長不超過兩分鐘。
他的聲音像溪底的玉石那樣清而沉:
“激勵我踏入演藝圈的,就是腳下這個舞臺。我還記得我作為話劇社成員第一次站在這裡表演的情形,當時每一個觀眾的掌聲,對我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
“高二的時候,我在現場看過他的話劇表演來著!”
鄰座女生抓著另一旁的女伴,炫耀似的說,
“當時他就很出名了,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經常偶遇他呢。”
“哇,真羨慕你呀。”
雲嬈聽到她們的對話,嘴角彎了彎。
靳澤演講完,沒有入席,徑直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典禮場館。
場館內坐了上千人,雲嬈仰著渺小的腦袋,禮貌目送他離去。
所有心情牢牢隱藏,她比在場任何一人都鎮定。
靳澤離開後,接下來的節目顯得那樣索然無味。
進行到詩朗誦環節,一部分觀眾開始昏昏欲睡,雲嬈就是其中之一。
手機突然震了兩下,雲嬈拿起來檢視,訊息來自她的哥哥雲深——
【偶然回頭看見你,提醒一下,打哈欠的時候嘴巴別張那麼大,怪嚇人的】
雲嬈:
她憋著火回嘴:【嚇的就是你】
雲深輕“嘖”了一聲。
膽子真變肥了,這小丫頭。
再回頭,原先雲嬈坐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
迎著清涼微風,雲嬈來到大操場。
她坐在升旗臺的石階上玩手機,下意識地在微博搜尋框裡輸入“靳澤”和“容州一中校慶”,果然搜到了好多條熱乎的新聞和校友微博。
其中有營銷號入場,可是熱度出奇的低,看起來像資本操作過。
無論實績還是流量,靳澤都是近年來內娛首屈一指的當紅影星。
國內外電影節雙料影帝,微博粉絲八千萬,國民度和路人緣齊飛,說句不恰當的,簡直紅到了放個屁都能上熱搜的程度。
正是因為放個屁都能上熱搜,所以為了避免頻繁在熱搜蹦躂敗壞路人緣,團隊會壓下和他主業無關的新聞熱度,塑造低調而勤懇的實力派演員人設。
雲嬈記得,高中時代的靳澤是個很愛玩、很張揚的男生。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室人設塑造得太成功的緣故,成名後的靳澤顯得低調而清冷,網路上幾乎找不到他個人生活的報道,緋聞更是一乾二淨,活像個禁慾的拍電影機器。
所以,在今天之前,雲嬈根本猜不到他會參加高中校慶典禮這樣的公開場合。
“同學你好?”
雲嬈的思緒被打斷,扭頭,看見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一個陌生男人。
他懷中抱一臺攝像機,正滿臉堆笑盯著她:
“同學,瞧你的年紀,畢業六、七年了吧?”
雲嬈:“快七年了。怎麼了?”
男人自報家門:“我叫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