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中帶著恐懼,又暗藏貪婪。
莫非這就是阿朗在遺書中說的“最後一幅畫”?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忽然響起。於澤渾身一震,連忙檢視螢幕,發現是吳芝繁打過來的電話,不由大喜過望。
“喂,繁繁,你先別慌,我們——”
於澤的話被打斷。
吳芝繁在那邊哭喊:“學長,為什麼本子裡會有花蕊的素描?她好恐怖!你們到底在哪兒?我來找你們!”
話筒裡傳來門板被推開的嘎吱聲,然後是一陣急促的喘息,再然後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吳芝繁似乎離開了小木屋,在林中奔跑。
於澤連忙阻止:“繁繁你別亂跑!你就在屋子裡待著!”
下一刻,手機裡什麼聲音都沒了。
於澤跑到屋外,舉起手機不停在原地轉圈,尋找著一絲微弱的訊號。
“媽的!我就不該來這個鬼地方!”他狠狠咒罵,聲音開始哽咽。
引路人從柳憫君手裡拿過素描本,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吳芝繁。”
柳憫君伸伸手,似乎想把素描本搶過來,卻又不敢。
“上哪兒找?”顧蓮很迷茫。
“她肯定會順著路跑,我們也順路找。”引路人抱起小男孩,朝門外走去。
眾人相互看看,都不敢提出異議。在這麼一個莫名其妙就會被吞噬的地方,只有跟在引路人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他說上哪兒,大家只能上哪兒。
看見越過自己的一行人,於澤顧不得尋找訊號,連忙追上去。
窄小的一條路通往看不見盡頭的濃霧之中,天色昏暗,寒流撲面,潮氣滲骨。隱藏在霧中的樹木變作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剪影,乍一看彷彿一群飄忽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