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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啊兒子!快逃!
這是她留下的,絕望又無聲的吶喊。
她把一群惡狼引入家門,對那些畜生毫不設防,以至於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竟不知道這條警示能不能被兒子看見。她一定很自責,很後悔。
她帶著巨大的牽掛和極度的不甘死去,眼睛睜得那麼大,怎麼合都合不攏。
秦青躺在桌子下面,靜靜地看著這行字,雙眸慢慢變紅。
不用再找什麼證據,母親的的確確是被殺死的!住在這棟屋子裡的人,都有可能參與了這場謀殺!
他的父親,是個殺人犯!
996蹲坐在秦青腦袋邊,用爪子輕拍秦青慘白的臉,想要安慰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這種事如果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任何人都無法體會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爸爸……”
秦青低低一笑,捂著眼睛呢喃:“我媽到死還承認他是我爸爸。這個稱呼,他配嗎?”
996啐了一口,罵道:“他不配!”
“他是畜生!他該死!”秦青咬牙切齒地低語。
忽然,房門被推開了,吳曲擰眉問道:“你躺在桌子下面幹什麼?”
吳綵衣跟了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道:“他說他想念秦阿姨的味道,想在這裡睡一覺。”
吳曲快步走進臥室,警惕地四下檢視,很快就聞到了濃烈的香味,那是秦青倒進馬桶的香水忘了衝。秦青手裡緊緊握著香水瓶,像嬰兒握著一個奶瓶,臉上帶著深深的眷戀和痛苦。
這副模樣倒是跟他說的一樣,是想媽媽了,而且想得很厲害。
吳曲放下心來,安慰道:“要睡就去床上睡,幹嘛躺在這裡。天氣變冷了,小心感冒。”
秦青沒有搭理吳曲,始終捂著眼睛。他連看這人一眼都覺得髒!
那些字跡伴隨著香皂水的蒸發,已慢慢消失了。
吳曲走上前,想把兒子扶起來,帶到床上。
吳綵衣忽然說道:“他躺的地方就是秦阿姨死的地方。”
吳曲步伐停頓,臉色微白,竟是不敢再靠近。
如果心裡沒鬼,會這樣嗎?
吳綵衣死死盯著吳曲的背影,表情非常詭異。
秦青爬起來,推開吳曲大步離開臥室,嗓音沙啞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搬去楚南溟的研究所。這個家留給你們吧。”
那隻胖乎乎的貓路過吳曲身邊,不知為何忽然發了瘋,狠狠撓破了吳曲的腿肚子。
“嘶!”吳曲跌倒在地,痛得吸氣,“這是什麼品種的貓,怎麼連褲子面料都能撓破!綵衣,快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我要打狂犬疫苗!”
雖然覺得兒子躺在桌下有些奇怪,但他已經沒有心思追究了。
吳綵衣叫來兩個保姆,把吳曲扶走。
等這些人離開後,她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香皂水的味道,眸光開始閃爍。她也像秦青那樣,弄了一些香皂水,躺在桌子下面,對著木板噴灑。
一行藍色字跡再度浮現,一筆一劃皆透著恨意和絕望。
吳綵衣緊緊握著香水瓶,美麗的臉龐慢慢扭曲。
“秦阿姨,你兒子真的逃走了。哈哈哈,那個沒用的東西,他竟然逃了!”
吳綵衣捂住赤紅的眼,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笑了好一會兒,她才呢喃道:“明知道你是被害死的,他竟然沒有勇氣幫你報仇!你看看他多廢物!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我。你最疼愛的衣衣一定不會丟下你逃走!這下你該知道,誰才是最愛你的人了吧?”
這麼說著,吳綵衣竟然覺得十分滿足。
秦青帶著996迅速離開了秦家大宅。
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