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路上舒服一點，顧凌恆特意租了兩輛房車，並且僱了經驗老到的司機。
沿途也安排好旅館，確定到了地方就有地方住，不至於露宿街頭。
一次休息，沈隨安看著圍著貓崽兒忙前忙後的顧凌恆，忍不住感慨，“凌恆啊，你這作風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就算失去記憶，照顧貓崽兒的本能卻彷彿刻在骨子裡。
嘖嘖嘖。
“啊？”顧凌恆茫然。
沈隨安這語氣怎麼像跟他認識了許多年的老朋友？
“咳咳，我是說你這一路跟我之前你照顧景雲一樣，有什麼問題嗎？”沈隨安連忙補救。
他還沒聽夠顧凌恆喊他“爺爺”呢，怎麼會提前洩露有些事？
顧凌恆直覺不對，沈隨安也好，妖管局其他人也好，看他的眼神都不像看一個陌生人。
但自己確實不認識他們。
不過顧凌恆相信這些人不會害自己，他們不說，倒也沒有問。
而且他還有一種預感。
這次陪沈景雲回翊落山，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
吃吃喝喝一週，他們終於到達C省。
沈隨安讓顧凌恆把司機打發了，徒步進山。
剛開始周圍的環境跟普通山林並無區別，走著走著，空氣逐漸清新，鳥鳴聲也小了許多。
越往裡走，草木越茂盛，巨大的樹冠延伸開來，幾乎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光線也變得陰暗起來。
不知不覺，他們到了一顆四五個成年人張開雙臂才能抱住的大樹前。
沈隨安手一揮，大樹突然變成一道門，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穿著白色唐裝的中年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藤椅上。
伴隨著膝蓋上收音機傳出的戲曲，他閉著眼搖頭晃腦，手還輕輕打著拍子。
“咳咳。”沈隨安咳了一聲，提醒對方開門。
“哎呦，沈老，你們怎麼回來了？”山羊鬍子聽到聲音，不耐煩睜開眼。
看清來人，他嗖一下站起來，差點把寶貝收音機摔了。
顧凌恆挑眉，沒想到沈隨安在這裡地位還挺高。
“哎？這位是？”他好奇地看向顧凌恆。
“你好，我叫顧凌恆，是景雲的男朋友。”顧凌恆回答得彬彬有禮。
“男朋友？”山羊鬍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顧凌恆一番，眼神帶著幾分憐憫。
顧凌恆：“？？？”
“你們先進來吧。”山羊鬍子連忙開門，還給了顧凌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顯然將顧凌恆當成沈家爺孫綁回來的“壓寨相公”。
顧凌恆哭笑不得。
進來這一路，沒遇見什麼人，顧凌恆還是感覺到許多在暗處的目光。
不過這些目光並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
想來應該是居住在翊落山的精妖。
突然，一個小紅糰子咕嚕嚕滾過來，撞到顧凌恆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