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脖子鼓了鼓,突然整個人一歪,正好砸在孟湘的身邊。
紅色的血液在他屍體下蔓延……
一雙乾燥有力的大手從背後擋住了她的眼睛,他整個人瞬間騰空,被人穩妥地安放在懷裡。
即便他不在寺院裡了,他的身上依舊帶著一股好聞的檀香味道。
孟湘深深吸了口氣。
「他……就這麼放著嗎?」孟湘小心翼翼問。
文抱璧沒有回答,只是停下腳步,似乎在看著什麼,許久,有輕的不能再輕的腳步聲響起。
「黃庠?」孟湘試探問道。
那人低笑一聲,似乎有些無奈,「這位能夠發現我倒是因為他本就是個練家子,倒是……孟娘子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對視線很敏感。」她的聲音冷冷淡淡,似乎沒有原諒他。
「真是抱歉啊,我不是故意不去救的,若是你真的有危險我也會出手的,只不過,我……呵,您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孟湘一臉冷漠。
黃庠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將地上的屍體收拾走。
文抱璧抱著她大步離開。
孟湘拽住他的袖子,「你要帶我去哪裡?」
文抱璧沒有回答,孟湘暗暗嘆氣。
「你是生氣了嗎?」
他依舊沒有回答,即便看不見他此時的神色,孟湘也能想像到他一定是面沉如水,冷著一張臉。
她的手指順勢收回,卻不小心滑過他微涼的手指,使得她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一下子縮緊手臂,將她緊緊地壓向胸口,希冀那絲熱氣能夠溫暖到她。
「你們。」一個像是沁過深潭裡刺骨綠水的聲線在空中繃緊,似乎下一個就能崩斷。
那是嬴景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按住文抱璧的肩膀,抬起上半身,然而他的手指在她腰下沉沉一按,她立即失去力道,軟綿綿地倒回他的懷中。
在嬴景的眼中,她就像不捨那人的懷抱一樣。
孟湘發現眼前遮擋的黑暗失去,便立即扭頭朝嬴景看去。
嬴景此時是做過易容的,然而,她卻覺得他眼中宛如孔雀膽的綠芒幾乎要消融了那薄薄的遮擋。
他的視線滑過她,向上飄去,死死盯著文抱璧,就像是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
文抱璧的存在孟湘是跟他說過的,只是,他當時表現的不在意,並不意味著他心裡不嫉妒;他在她面前表現的大度,並不意味著他不想要將這個覬覦他娘子的男人給弄死。
嬴景自認為文采武功、權勢地位都是遠遠比這個男人強的,可他竟沒有絲毫自知之明,仍然死死纏著孟湘。即便,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他居然也能當自己是瞎了一樣,視而不見。
在孟湘面前表現的像條忠厚老實的狗,然而,嬴景敢發誓這個男人絕不是一個能夠安安分分當她一輩子狗的。嬴景他也是男人,如何能不明白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眼前,卻不能吃、不能動的煎熬。
嬴景長袖一抖,一把短劍正握在手裡。
「滄——」
拔劍出鞘。
文抱璧輕輕一拋,把握好力道直接將孟湘送到門口。
孟湘扶住門扉,穩住身形,等再抬頭看去,兩人便纏鬥在一處。
嬴景的劍光舞地密不透風,文抱璧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在他的劍影裡穿梭,騰轉挪移,突然一腳朝嬴景握著短劍的手腕踢去。
嬴景眼睛驟然一利,飛快地退後幾步,將另一隻手上握著的劍鞘朝步步緊逼的文抱璧拍去。
文抱璧猿臂輕展,一把就握住了飛快襲來的劍鞘,正在這時,嬴景的劍尖已至,文抱璧猛地蹲身,卻將長腿掃出,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