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寡婦腳一軟立時就要跪在了地上,孟湘忙上前兩步扶住了她。
「天、天啊……」文寡婦嘴唇發白不斷顫動著,發出一聲驚恐的呼聲,不住地喃喃:「我們孤兒寡母的,賊人那般兇惡,怎麼……怎麼……」她無力地靠在孟湘的懷裡,身體在不斷地發抖。
文抱璧擰著眉,看上去卻越發兇狠了,「不會。」
「什麼?」孟湘猛地望向了他。
文抱璧「嘖」了一聲,避開了她咄咄逼人的視線,「應該不會來的,你們只需注意一下村子裡有沒有進來可疑的人。」
「郎君說的可是真的?」文寡婦掙扎著詢問,雖然身子還在發抖,可偏偏想問個明白。
文抱珏長身而立,像是崖邊不倒的青松,他微微頷首。
文寡婦這才放下心來,她感激地握了握及時扶住她的孟湘的手,而後扶著門慢慢挪進了院子裡。
「娘。」孟扶蘇努力挺直背脊,站在孟湘的身邊,冷淡地面對著這位族長家的二郎君,就像是一頭正在守衛著自己領地的獅子,然而他面前的這位卻更像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獅王,甚至沒有將他的抵抗放在眼裡。
「是否還有什麼事情?」見他久久未動,孟湘便面上含笑,溫聲詢問道。
「嗯。」他低沉地應了一聲,卻又許久沒說話,久到孟湘的臉都快笑僵了,他才幹巴巴道:「你還是離我兄長遠一些。」
這樣的話,再配上他黑沉的臉色,難免不會讓人認為他是為了他哥哥來警告她的,甚至可能認為她是故意來勾引文抱珏的,孟扶蘇便這樣誤會了。
「呵,您這話說的還真有意思。」孟扶蘇揚著下巴,毫不客氣道:「請你將這話跟你的好兄長再說一遍吧。」
文抱璧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嘴角抿平,剛要開口,卻被孟湘搶先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孟湘似責怪又似暗示地拍了拍他後背,扭頭便對文抱珏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二郎君別見怪,小孩子就是喜歡胡說八道,不過——」她拉長了聲音,眼神如有實質地從他的劍眉滑到他堅毅的下頜,柔聲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也必然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孟湘就是相信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雖然他跟他哥哥比,文抱珏一眼看上去就溫文爾雅像個好人,而他一眼望去便兇惡的很,可是她倒是覺得比起文抱珏對她的百般試探與暗示,這文抱璧倒像個有什麼說什麼的老實人。
文抱璧繼續盯著遠處,像是看那個鴨蛋黃兒似的夕陽看上了癮,繼續乾巴巴道:「我不知道你們誤會了什麼,我只是……」他皺了皺眉,狠狠地將頭轉過來,對著孟湘低下了他永遠不彎的脊背,依舊是那種乾巴巴的語氣道:「對不起。」
「哎?」孟湘猛搖手道:「你這是到哪門子的歉啊,再說了,並不是你替別人道歉就能得到原諒的。」
文抱璧直起了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我很抱歉,你還是離我兄長遠一些。」
孟扶蘇站在一邊露出越發憤怒的神色了,孟湘忙將他往院子裡推了推,這才對文抱璧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夕陽的餘暉鋪展在她的眼湖裡,就像是在湖面上綻放的煙火,那絢麗的美一瞬間讓人窒息,孟湘眨了一下眼睛,露出淺淺的笑意,「不方便嗎?」
文抱璧重新將視線投向遠方,低低應了一聲「是。」
他以為她會生氣,或者會糾纏不放要問出結果,就像是村子裡所有的女人一樣,因為只能見到眼前這一片井上天空,便越發抓住這逼仄空間裡的每一件小事,翻來覆去,大做文章。
「既然這樣啊……那等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再來告訴我,再來跟我道歉吧。」孟湘將被風吹到唇上的髮絲撩到耳後,笑道:「說不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