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抱珏笑了一聲,幽暗的視線路過孟扶蘇那張臉,最終落在了她的芙蓉面上,「希望九娘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九娘你畢竟是個女人,也該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了。」他帶著暗示將視線凝在她的雙唇上,柔聲道:「畢竟九娘你還如此的年輕貌美。」
「少族長在說笑吧,我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老婆子哪裡說得上年輕啊。」孟湘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文抱珏便立即領會到了她的意思,手裡的扇子一甩,聲音低沉道:「九娘你的風華從未褪色,且如美酒越釀越香啊……」
他說的話已然過界,孟湘立刻露出薄怒之色,他卻稍稍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我還清楚地記著九娘你剛來村子的那天……」
文抱珏留下這樣一句未盡的話語,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兩人站在灶間,看著灶臺下的火慢慢收縮成零星的火星。
「你跟我打的賭是這個?」孟扶蘇看著她,表情奇怪。
「不、不是。」孟湘忙搖頭。
孟扶蘇咬著唇,試探道:「他的意思你也看出來了吧?」
「啊,簡直太明顯了。」孟湘摸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有些緊張地問:「心動了?」
孟湘視線下移,看著孟扶蘇那張明明很關心很擔心,卻硬是要裝作無所謂的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直接上手揉搓,「不會啊,因為我的兒子更重要啊。」
孟扶蘇努力想要阻擋她孃的祿山之爪,可惜以失敗告終,只能頂著被揉紅的臉頰,板著臉道:「他那時狼子野心,偏偏披個正人君子的皮子,自以為是什麼風流貴公子,整日裡拿著把扇子,連大冬天也別在腰上顯擺,真是不倫不類,你可不要被他給騙了。」
她剛剛的話說的他心裡美滋滋的,他卻努力不讓她看出來,甚至故意轉移話題,可孟湘卻偏偏不隨著他轉,反而笑得甜美道:「我家大郎真關心我呀。」
總是被他娘這麼說,孟扶蘇也是會反抗的,於是他便也露出一個柔和的笑,「畢竟你是我娘啊,我不關心自己娘難道去關心阡陌上那些陌生人嗎?」
孟湘的眼睛亮閃閃的,認真道:「謝謝你。」
孟扶蘇一呆,卻被她這種鄭重的語氣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向自己道歉,他的心裡滾燙燙的,嘴唇動了動,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她說,卻像是茶壺煮餃子,一個也倒不出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蹲下身往灶臺裡添了一把草,而後便不斷往門外望。
他也不知道她在望什麼,卻也沒有問,只是專心致志地看著灶臺生火。
溫暖的火光總是燻得人昏昏欲睡,就在孟扶蘇差點要倒在鍋臺上睡一覺的時候,只聽她突然道:「來了。」
他一個驚醒,就見他娘一條腿支著地面,一條腿壓在門框上,兩條腿幾乎組成了一個「一」字,這也是為了跳舞做準備的吧,跳舞真的那麼有意思嗎?雖然他覺得舞伎的地位低,也不明白她為何做舞伎的工作,但這並不妨礙,他全心全意支援著他娘。畢竟他這個人從來就是幫親不幫禮的,說起來也慚愧,簡直像是將那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可他還是覺得如果他娘想要殺人,他絕對是那個義無反顧地遞刀子的。
說起來,明明兩人的關係並不好,這才過了多少時日,他們就變得如此親近了,難道真是血緣的作用?
孟扶蘇正胡思亂著,孟湘卻將腿從門框上放了下來,又小心地整理了一番衣裙,才婷婷裊裊地朝外走去,走到門口還不忘跟他道:「記好賭注喲。」緊接著,她便走了出去。
孟扶蘇好奇地看去,只見村裡的兩個婆娘攙扶著披頭散髮的文虎娘走來,她的衣服被撕扯蹂躪的像塊抹布,鞋子都少了一直,文虎娘白著臉紅著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