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那麼,沈清渠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陳竹卻罕見地皺緊了眉,沉默了許久。
沒關係的,陳竹。沈清渠說,我願意等。
可我不願意。陳竹依舊皺著眉。
他閉上眼,眼前是徐蘭庭腥紅含淚的眼
徐蘭庭這個男人心肝裡都藏著毒,他的眼淚、他壓抑的哭腔,還有那天絕望的眼神,都是無色無味的毒,慢慢地侵蝕著陳竹。
男人確實如陳竹所願,從他的世界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出現得轟轟烈烈,離場也鬧得轟轟烈烈。
好在,徐蘭庭似乎真的沒有再糾纏陳竹的打算,徹底如陳竹所願,消失不見。
可徐蘭庭就是這樣狠,就是要退場,也不甘心默默無聞。
他寧願陳竹恨他,也要霸道地在陳竹的心上留下片刻痕跡。
學長。陳竹有些迷茫地看著沈清渠,我他頓了頓,只是嘆了口氣。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徐蘭庭的存在感都太強。男人的強勢、熱烈,霸道又毫不講理地在陳竹的生命裡,為非作歹。
沒事兒。沈清渠耐心地說,時間會治癒一切。他望著陳竹低垂的眉眼,緩聲說,再深的傷,不都痊癒了麼?
沈清渠一語中的,陳竹苦笑,徐蘭庭不愧是徐蘭庭,就是退場也要攪得他心神不寧才甘心。
陳竹嘆息,笑著說,沒錯。
他知道,兩年前的風暴他都挺了過來,現如今,不過是小小波瀾,他的心,也終究會靜下來。
只是,他並不喜歡這樣被人影響的感受。
陳竹需要的,是理智,是冷靜,他不允許任何人來擾亂他的思緒。
所以,陳竹索性將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安排得滿滿當當。
只要一直朝前跑,那些晦暗紛雜的思緒,就能被拋在腦後。
陳竹只想靜下來
靜下來飯店裡忽地安靜了一瞬,電視裡播放著國內的新聞,主持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陳竹的耳中。
近日,徐氏前任經理徐永連刑滿釋放,徐永連在出獄後便又回到了徐氏
徐永連沒有接受記者的採訪,只是在經過媒體的時候,微微掃了一眼鏡頭,目光陰毒。
陳竹算了算時間,徐永連已經出獄近一個月。
而就在這一個月內,徐氏風波不斷,公司內部也動盪不安。
徐永連疑似與徐氏總裁反目成仇,就在徐永連出獄後不久,就發起了對徐蘭庭的訴訟
陳竹聞言,眉間一蹙。
以徐蘭庭的性子,早該在徐永連出獄的那一刻就將人按死,更別說讓徐永連進公司。
而現在輿論已經發酵到這種地步,徐蘭庭卻沒有絲毫動靜。
周圍已經有人在議論,一家人還能這麼自相殘殺,不愧是豪門。、你不知道嗎?徐永連就是被徐蘭庭親手送進牢裡的。、真的麼?
這種豪門裡的恩怨,真的太複雜了,也不知道徐蘭庭這些年都是怎麼坐穩總裁的位置的。
耳邊人聲吵鬧,陳竹鎖著眉,繼續看電視裡的報道。
可是媒體對於徐家內部的紛爭所知也不多,只是大概得出了徐蘭庭以非法的手段進行商業競爭
非法手段、商業競爭不知為何,陳竹忽地想起那天夜裡,自己為了跟徐蘭庭撇清關係,脫口而出的那些話。
他對徐蘭庭的指控都是事實,男人確實不擇手段,遊走在法律的邊界線上。
你就是個人渣、你以為,我陳竹會要一個人渣麼?
徐蘭庭當時的眼神,陳竹刻意沒有去看,卻依舊記得徐蘭庭沙啞的聲音。
要是,我能洗清這一身罪孽
嘭陳竹手邊的瓷杯不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