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熙靠進陳竹懷裡,悶聲應了一句。陳竹太過溫柔,他似乎能包容葉熙的一切。
可陳竹越是溫柔,葉熙心裡就越是不安。
要是哪天陳竹不再對他這樣溫柔呢?葉熙埋首在陳竹肩頭,吸了吸鼻子,他想,要是陳竹收回了所有的愛意呢?
那他該怎麼辦?
愛情讓人變得患得患失,讓人變得軟弱無能,就連張口承認自己的錯誤都變得如此困難。
葉熙拱了拱陳竹,悶悶地說:哥哥,你會不要我麼?
陳竹以為他又在撒嬌,於是輕輕地吻了吻少年柔軟的臉頰,不會的。他說,葉熙,我很喜歡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真的嗎?葉熙望著陳竹,忽地伸出手指,幼稚地說:哥哥,拉勾吧。
好。陳竹無奈一笑,抬手,輕輕勾住了小男友的手指。
一樁不大不小的風波,似乎就這樣輕輕揭過。
陳竹的生活一如既往,甜蜜又忙碌。
跟葉熙在一起的這個秋季,似乎寒潮都不再那樣刺骨。
秋夜裡,金髮少年會暖烘烘地跟陳竹擠在小床上,將陳竹冰冷的手腳抱緊,用自己的熱烈將陳竹的冷澀完完全全地包裹起來。
他們會聊起街角的那隻流浪貓,和街對面鮮花店的新品種,還有澳洲的那段日子。
當陳竹說起莫斯科的暴風雪,葉熙總是默默地將人抱得更緊。
哥哥,你現在有我啦。葉熙總是輕輕在陳竹耳邊這樣說。
少年的燦爛和陽光,一點點治癒著陳竹。陳竹終於品嚐到了曾經所期待的甜,生活簡單而甜蜜。
唯一讓陳竹煩惱的,就是進修班的事兒。
賓夕法尼亞進修班的課程,陳竹試聽了幾次,並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而更加專業的進修班遠在哈佛,單說學費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更別提每天的車旅費。
陳竹看著卡里所剩無多的錢,還是咬咬牙,將那筆錢打到了徐蘭庭的賬戶。
若是換做任何一個旁人,陳竹不會這麼固執倔犟,但對方是徐蘭庭,陳竹絕不會在徐蘭庭面前低頭。
自從那日醉酒後,徐蘭庭識相地沒有再來打擾他。
兩人的交集,好像也止步於每個月賬戶上,那一串不算多的數字。
陳竹以為,這就是他跟徐蘭庭最終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