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微微退開些許,悶聲,嗯。他偏頭避開了徐蘭庭的吻, 沒有心思繼續跟男人糾纏。
我累了。陳竹起身,客房在哪兒?
徐蘭庭明白不能急,也知道讓陳竹在短時間內全然接納他絕無可能。所以,他選擇了暫時的退讓。
跟我來。徐蘭庭一面抬手整理衣襟,一面領著陳竹朝主臥的方向走。
客房在另一棟別墅區,徐蘭庭嘴上說帶陳竹去客房, 可還是別有用心地將人安置在了自己臥室旁邊的主臥裡。
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入眼的是精緻的花圃園林,陳竹極目遠眺,卻望不見山莊的盡頭。
此處天寬地廣,卻似一個偌大的、冰冷的牢籠,囚人於無形。
但陳竹並不急著逃,因為他的對手是徐蘭庭,一味的逃避只會一步步走入死局。
他靜靜地在窗邊坐了一會兒,就聽見壁爐上的鈴鐺晃動,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陳竹起身,有些疑惑。不一會兒就有傭人敲門進來,先生,您想在房間用餐還是下樓跟三公子共進晚餐?
陳竹不由感慨,富人的生活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我有點累,就不吃了。陳竹既沒有拒絕徐蘭庭的邀請,也沒有赴他的晚宴,而是聰明地避開了男人的試探。
說畢,陳竹禮貌地詢問了浴室的位置,便取下衣架上專門為他準備的睡衣,朝浴室走去。
樓下,徐蘭庭一身低調閒適的白襯衣,指尖輕輕敲在桌邊。
他似乎於往常並無不同,可跟了他十幾年的老管家還是從徐蘭庭的動作間看出了絲絲不尋常。
徐蘭庭身上的襯衣雖然低調,可領口是修身的v領,露出直長的鎖骨,鎖骨上那顆紅痣在雪白的襯衣下若隱若現,透著與生俱來的色/氣。
管家想到今天徐蘭庭親自接進門的那個男孩,心中明白了幾分。
三公子,需要去地窖取酒麼?
徐蘭庭:不必他知道陳竹不勝酒力,可想起陳竹醉酒那日的模樣,男人頓了頓,又改口,嗯就取一瓶我出生那年的。
小朋友醉酒的模樣實在太招人,徐蘭庭又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等到佳餚上桌,徐蘭庭等來的不是機會,而是陳竹的拒絕。
且,拒絕的理由叫徐蘭庭生不出一絲怒意。
陳先生好像很累的樣子,或許是舟車勞頓,很早就去了浴室洗漱。
徐蘭庭看著杯中色澤極佳的酒,抬手捏著杯腳輕輕晃動,這麼好的酒,可惜了。
男人獨自坐在一桌佳餚前,鼻尖上好的酒香卻勾不起他一絲興致。
他空坐了會兒,既沒有動筷的意思,也沒有離去的架勢。
身邊的老管家從未見過眼前人露出如此落寞的一面,那樣子,就像是滿懷期待地等待戀人赴宴,卻等來一場空歡喜。
老管家是看著徐蘭庭長大的,甚至比徐蘭庭的父母還要了解這個男人。本以為會在花花世界裡晃盪一輩子的人,卻悄無聲息地停下了腳步。
不知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噩運。
但願樓上的孩子是個善良的傢伙老管家嘆息,可轉念一想,那孩子折在了徐蘭庭手裡,也不知是福是禍。
老管家躬身,上前為徐蘭庭撤去了酒水,好酒要等到對的時候喝,才能品出來。管家聰明地寬慰著徐蘭庭,陳先生總不能一直不吃飯,不喝水。
徐蘭庭沉著臉,揮手叫人將飯菜都撤了。陳竹沒有胃口,他也沒了用餐的興致。
看著滿桌的菜一碟碟撤走,連桌上的鮮花蠟燭都盡數消失,徐蘭庭苦笑,原來期盼落空是這樣的滋味
一直等到傭人們將桌布都收走,徐蘭庭才沉默著起身。
一片冷清之中,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