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望著車廠裡各種名貴的車子,你今天,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徐蘭庭可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他緩緩抱上陳竹的腰,低聲說,暈車的人學會開車之後,就慢慢不會暈車。
阿竹。男人手掌在陳竹脊背上游弋,少年單薄的肩背,讓他放輕了手上的力度,以後上大學要用到車的場合很多,你得學會開車,知道麼?
莫名的,陳竹生出一種將要與眼前人離別的錯覺。
或許,也不是錯覺。或許上大學之後,徐蘭庭的對他的新鮮感也已經耗盡。
陳竹知道自己仍放不下眼前的男人,但他確信,時間會治癒一切。
他是徐蘭庭生命中的過客。
徐蘭庭也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本就萍水相逢,浪潮翻湧,該散就散。
只是,不知那時他們會以何種方式收場,不知是好聚好散,還是不歡而散。
陳竹沒有多想,只是跟在徐蘭庭身後。看著男人高挑挺拔的背影,陳竹想,至少,那隻蝴蝶短暫地,在他小小的窗前停留過。
青春裡過於濃墨重彩的人,擦肩而過,驚鴻一瞥,足以。
回家途中仍是徐蘭庭開車,哪怕徐蘭庭已經放緩了車速,但陳竹還是有點兒頭暈。
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聽見男人漫不經心的語調:你這樣兒,以後怎麼出遠門。
陳竹不適地坐直了些,眉頭微蹙。徐蘭庭見狀,將車停在了路邊,傾身過去,張嘴。
陳竹以為徐蘭庭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一睜眼,卻看見男人手心裡的薄荷糖。
他下意識張開嘴,清涼的薄荷味瞬間讓腦子清醒了不少。
徐蘭庭揉揉陳竹的短髮,乖,好好學車。適應了就沒這麼難受了。
嗯。陳竹含著薄荷糖,聲音含糊。
徐蘭庭一笑,這回怎麼這麼乖?他手指一下下敲著方向盤,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從前不是什麼都要算清楚麼,怎麼,這回肯領情了?
說起來,陳竹實在是他所有情人中最倔的。不肯要他的錢,不肯收禮物,連他偶爾提出要帶他出去玩兒,陳竹都以自己錢不夠而拒絕。
這回不跟我計較錢了?徐蘭庭笑說。
陳竹含著糖,嘴裡是清清冷冷的薄荷味,我陪你上床,你給我錢。他周身都是薄荷清涼的味道,連聲音也愈發清冷,難道不是這麼玩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