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陳竹身邊的人,總不會是個壞人。
教授錯誤地給徐蘭庭貼了個好人的標籤,寬慰完陳竹後,又拍了拍徐蘭庭的肩。
好了,現在人醒了,你也別天天守著他哭得死去活來,睡一覺吧。
徐蘭庭先是頓了頓,隨後嘴角一扯,謝謝,教授。
果然,教授離開後陳竹就低低笑了起來。
哭得死去活來?陳竹一想到徐蘭庭抹著眼淚,一副小寡婦般要死要活的模樣,就止不住想笑。
可是笑過之後,陳竹卻意外沉默了許久。
良久,陳竹才看向坐在角落裡,一直盯著他看的徐蘭庭。
陳竹淡淡一笑,看夠了沒有。他無奈地說,徐蘭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膽小兩個字還未出口,陳竹就被忽然上前的男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徐蘭庭埋頭在他肩窩深深地喘了口氣,像是要聞見了陳竹身上的活氣,才能確認,他的阿竹是真的回來了。
他這次,是真的從絕境中博出了一條生路。
陳竹陷在熟悉的懷抱中,耳邊彷彿還能聽到那晚的狂風驟雨。
那晚,徐蘭庭也是這樣抱著他,一遍遍地吻著他,哄著他。
那是陳竹生平第一次生出軟弱的心思,他陷落在了徐蘭庭的懷裡,陷落在了男人溫柔的眼眸之中。
風雨飄搖,終於有人在風雨中為陳竹撐起了一片天地。
他不必再逞強,不必再獨自面對一切。
他可以喊疼,可以哭,可以示弱。
陳竹閉上眼,感受著徐蘭庭溫熱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這才真正有了一絲死裡逃生的感受。
那噩夢般的雨夜終於過去。
他們,都還活著。
徐蘭庭的那一句帶他回家,總算是沒有騙他。
徐蘭庭,沒事了。陳竹感受到了男人的細微的顫抖,抬起手,緩緩地放在了徐蘭庭的背上。
說起來,徐蘭庭背過他很多次,每一次,都是那樣刻骨銘心。
男人的肩背,陳竹再熟悉不過,手掌下的溫度曾經支撐著他走出絕路。
陳竹嘆了口氣,無奈將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背上。
這輩子,能揹著他走這麼長一段路的人,也就只有徐蘭庭了。
肩上一陣溼潤,陳竹忍著鼻酸,笑著說:看來教授說你天天哭得死去活來,也不是假話。
男人身形僵了僵,隨後側過臉,就要吻他。
陳竹抬指,按在了徐蘭庭的唇上,他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徐蘭庭,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好。徐蘭庭吻了吻他的指尖,也是,他的阿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跟他在一起。
他必須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一個可以看見希望的未來。
還有一份遲來的,鄭重的道歉。
在某人堅持不懈的遊說下,陳竹被轉移到了京城做康復治療。
陳竹腿上的傷雖然是貫穿傷,可好在骨頭碎裂的程度不算嚴重,加上救治及時,後續只要好好復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住院期間,陳竹也沒閒著,他一邊遵從醫囑做治療,一邊不遺餘力地為災區的重建出謀劃策。
好在,徐蘭庭並沒有介入他工作的意圖確切地說,是不敢。
這幾個月,陳竹沒有過問徐蘭庭在做的事兒,徐蘭庭也沒有逾矩的行為。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陳竹知道,徐蘭庭一直在背地裡籌劃著什麼,只是他無需再過問他的一切。
陳竹需要做的,就是等著徐蘭庭給他一個解釋,一個交代。
輾轉多年,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