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會試就結束,但透過了會試並不等於拿到了進士的功名,在參加殿試之前他們還得先複試,若是沒有真材實料在複試之中被刷下來的話可不只是丟人的事情。
複試結束確定了參考資格,他們還得跟著朝廷派遣的禮官學習宮廷禮法,主要是進宮之後面見皇帝之時的規矩。
一直到四月二十一日,趙景煥這一批的考生才前往皇宮參加殿試。
因為殿試只需考一場策問,雖說考試的地方不同,但出發的時間倒是還不比之前那麼早,黎明時分,趙景煥就等候在了宮門口。
誰知道他剛剛站定,陶煜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他身邊,這一次他名列第十不高不低,如今倒是不再提起比試的事情了。
趙景煥瞧了他一眼瞪著他開口。
陶煜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卻過來一個人直接把他擠開了。
能在宮廷之外這麼肆無忌憚的自然就是魏玉宸,他掃了一眼陶煜,見他容貌尋常就懶得再看,只在趙景煥耳邊低聲嘀咕:「待會兒進宮之後你好好表現。」
趙景煥無奈一笑:「這個自然。」
魏玉宸憋了一肚子的話,暗示道:「不是這種表現,是那種,那種,你懂嗎?」
趙景煥顯然是不懂的,無辜的看著他。
魏玉宸氣得要死,暗道這傢伙長得多好看,怎麼就長了一個榆木腦袋呢,以前讓他一塊兒去遊船聽小曲兒他就先麻煩,現在連這麼明顯的暗示都看不懂。
難不成他家表姐就喜歡這種榆木腦袋的?魏玉宸無奈的想著。
沒給他時間把話說清楚,殿試點名的時間就到了,魏玉宸只得從這群考生之中退了出去,臨走還使勁給他眼色。
他一走,陶煜忍不住說道:「那是碌國公世子?你怎麼跟他走得這麼近。」
趙景煥翻了個白眼。
陶煜憋氣的問:「你為何不回我?」
趙景煥掏了掏耳朵:「咱倆的關係還沒到這份上。」
他家老師尚且不能管他交友,這孩子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陶煜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氣得臉色發白抿著嘴不說話了,趙景煥瞧了他一眼也不安撫,暗道這小子是不是太容易生氣了,他家師兄就是沒有老師會教孩子。
進宮之前,趙景煥還想著會不會有考生太過於緊張御前失儀,到了宮內才知道這個可能性極低。
等他們入座散卷之後皇帝才施施然出現,因為龍椅處於幾個臺階之上具有天然優勢,除非有人敢把頭抬起來,否則只能勉強看到他被龍袍遮擋的腿和一雙靴子。
趙景煥沒有那個好奇心去挑戰皇帝的威嚴,隨著大流依次贊拜,贊拜的時候還有贊導的人在旁唱導行禮,徹底的保證了這群考生不會出錯。
趙景煥沒有好奇心,皇帝心底卻多的很。
如果只是殿試的話三年一次,皇帝都已經習以為常,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當皇帝時期的那種雀躍和重視。
可這一次卻與眾不同,只因為他想要從這一群人為疼愛的公主選出一個駙馬來。
皇帝居高臨下的一眼掃去,殿試的時候每個考生穿戴的都是禮部定製的禮服,這衣裳是一種靛青色略顯暗沉。
在統一制服的情況下,這容貌美醜就比才華橫溢重要多了,畢竟才華是一眼看不出來的,但是容貌可以。
尤其是現在靛青色衣服本身就挑人,皇帝往下一瞧,第一眼就瞧見鶴立雞群的趙景煥。
在看清楚趙景煥模樣的那一刻,皇帝都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他一直知道趙景煥這個孫子肖似祖父趙懷,但以前他年紀小尚且還有幾分不足,如今一看卻更像了。
記憶之中的趙懷就是如此,身如玉樹貌似潘安,跟旁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