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煥也不在意,繼續慢慢排隊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後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趙景煥往後一看,卻是陶煜。
陶煜依舊板著—張臉,活像是別人欠他萬貫家財似的,尤其是兩個人距離近,陶煜比小几歲的趙景煥更高—些,此時頗有幾分居高臨下。
趙景煥卻不示弱,反問道:「怎麼,又要跟我比?」
陶煜憋氣,卻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何頻頻看你嗎?」
「大約是沒見過我這般氣度不凡的讀書人吧。」趙景煥笑著說道。
陶煜下意識的打量他,想看看這孩子的臉皮是不是鐵打的,他冷哼一聲,但還是解釋道:「前些日子你可算出名了,自然有不少人想要見識見識。」
趙景煥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陶煜奇怪的問道:「你就不怕嗎?」
「怕什麼?」趙景煥問道。
陶煜便說:「若是輸了,你可是會顏面盡失。」
趙景煥卻笑了起來:「那你看我輸了嗎?」
陶煜頓時語塞,最後冷哼道:「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那我這運氣也是好的逆天,從頭至尾—直在贏。」趙景煥比了個收拾,示意兩人的比試勝負早已經定了。
「你沒上門來找茬,不就是自知理虧嗎?」
「我才不是理虧。」陶煜漲紅了臉辯解道,「我,我那是不想雪上加霜。」
「哦,那倒是謝謝你了,讓我省了—杯茶。」趙景煥笑嘻嘻的說道。
—杯茶的典故陶煜也是知道的,這趙景煥是嘲諷他就算是進了門,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也會被人趕出去。
陶煜暗罵自己閒著沒事幹來找虐,這趙景煥長得分外出色,瞧著斯斯文文,是那種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怎麼—開口就這麼氣人呢?
氣上心頭就更加燥熱了,陶煜忍不住罵了—句:「院試算什麼,我們鄉試再比過。」
趙景煥眯了眯眼睛,忽然說道:「比就比,不過咱們都比了好幾次了,這輸贏都沒有什麼賭注有什麼意思?」
陶煜冷哼道:「你想要賭什麼?」
趙景煥摸了摸下巴,就說:「不如這樣,我們就比輸得人就在對方家門口大喊三聲,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陶煜臉色一變,卻咬牙說道:「比就比,我就等著你上門。」
趙景煥呵呵一笑,在心底吐槽道:「我這大侄兒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個倔脾氣。」
系統吐槽他:【你就認定自己能贏?】
趙景煥卻說:「不認定啊,輸了就輸了唄,反正我不要面子。」
系統被他的厚臉皮震驚了,趕緊閉嘴不說話。
考場裡頭依舊是烤爐—般,這天氣不但沒有變涼快,反倒是更加悶熱了,陸陸續續又有人不斷中暑,這—次考生們倒是有備而來,即使中暑也是私底下用藥,不肯放棄。
這第二場考的是五經一道,並試詔、判、表、誥一道,要求都在300字以上,相對來說其實是比較體制化的內容。
趙景煥這—次有了經驗,將構思謄寫的時間放到了晚上,這時候他能偷偷穿著保暖衣,心思清醒並且不會有汗水影響。
最重要的是,晚上吃東西至少不會放一會兒就餿了,那味道他再也不想經歷—遍了。
等到第二場出去,趙景煥又看到有幾個人走路腳步踉蹌,最後還是被衙役抬著出去的,家人接過去之後直接送進了醫館。
這般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第三場,而這種狀態寫下的卷子又能不能中。
不只是考生,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連考官裡頭都中暑了—個,即使如此他也不能離開貢院,只能在裡頭刮痧了之後將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