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骨覆蓋的坑窪地面,紀樂彬追著中年人的背影,在一個原本是巷子的盡頭停了下來。
紀樂彬提高了警惕,額頭神經凸起,彷彿在警告著什麼。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驟然爆炸開來,原本還能行走的地面立刻變成了泥濘柔軟的淤泥坑,這淤泥坑如沼澤一樣,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拉扯紀樂彬向淤泥裡下沉!
紀樂彬下意識地甩手打出一枚鋼爪,試圖抓住不遠處的樹木。
隨即一枚靈巧的匕首輕而易舉地割斷了這根鋼爪長繩,紀樂彬失去支撐點,身體迅速被淤泥拉進漆黑的坑洞裡,淤泥淹沒了紀樂彬,地面恢復了平靜。
中年人笑吟吟地站在牆頭,他揭開了臉上的假皮,露出了真面目。
正是法師的隊友小尤,那個削蘋果的年輕人。
年輕人:這不是很簡單嘛。
而被拉入淤泥深處的紀樂彬立刻轉入龜息狀態,一股氣息從肺腑流入體內,他放鬆身體,任由身體下沉,那淤泥發現紀樂彬似乎不動了之後,自然而然地鬆開了。
下一秒,紀樂彬弓起身體,腰腹發力,整個人如一顆皮球反向從淤泥裡衝出,同時他手中多出一根金剛長棍,棍頭帶鐵釘。
紀樂彬雙手持棍重重對著牆頭的小尤當頭砸下。
給我變麻子!!
原本笑吟吟的小尤面色微變,那棍子打下來的風聲太過凜冽,上面扎著的釘子每個都有人手指那麼長,密密麻麻蓋滿了棍頭,這要是被砸中了,身上肯定全是血窟窿。
小尤輕輕一拍牆頭,身體靈巧旋轉,如蝴蝶一樣輕盈踩在豎面牆壁,他借力一跳,居然從紀樂彬的頭頂飄出,落在巷子口。
轟隆
紀樂彬一棒子砸穿了小尤剛才站立的牆壁,紀樂彬踩在坍塌的鋼筋牆壁上,這一次他踩到了實地。
小尤忍不住鼓掌:好力氣,落入沒有借力點的泥潭裡,仍然可以憑藉腰腹之力衝出,怪不得能將隊長和副隊長打得滿頭亂竄。
紀樂彬扛著自己的棍子,他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輕人。
揭開面皮的年輕人自然不復剛才中年人的悽苦之色,他面如白玉,笑起來的樣子帶著些微漫不經心,看著紀樂彬的眼神格外好奇。
他不像是在無限空間裡掙扎求生的輪迴隊員,反而像是和平社會里看到某平臺推出了打折遊戲一樣,躍躍欲試想要買下來試玩。
紀樂彬面沉如水,他說:我打過的隊長和副隊長太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對?
小尤聽後眼睛微微瞪圓,他噗得樂了:你這話真應該錄下來給隊長和副隊長聽。
他揚起匕首,足下發力,毫不猶豫地衝向紀樂彬:尤夏飛,請多指教。
紀樂彬先是身體略微後退,錯開距離,反手將長兩米五的棍子轉過來。
巷子太過狹窄,不適合橫掃,但不妨礙他豎著砸。
他厲聲道:夏?你是四季的?無所謂,上場團戰我剛打死一個林夏,多你一個尤夏正好雙殺!
紀樂彬和尤夏飛的戰鬥爆發時,四季小隊的副隊長終於進入了龍明山。
法師沒有去管張隊長,更沒有去什麼索道站集合,他按照控制終端指引的方向,終於來到了龍明山內部的廢棄工廠。
空氣裡的霧氣越來越濃了,可視範圍不超過兩米,若非有控制終端,他一定會在半路迷路的。
法師一邊提高警惕一邊進入了廢棄工廠。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廢棄工廠西邊山坡上,十幾米高的變異茶樹林裡,一雙血紅的眼睛睜盯著他,確切來說是盯著他手裡的控制終端。
嶽秀蘭的神色陰沉冰冷。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會被發現,有人在這邊的控制終端投放了別的人工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