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州卻不好過,永寧那邊還好一些,即使遇到了乾旱,但朝廷不可能放著軍隊不管,百姓的日子雖然苦一點,但還算過得去。
而另一頭,卻慘遭洪澇,百姓們一年的收成全沒了,直接導致賣兒賣女的場面出現。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願意來南中的人少,如今遭了災,百姓卻考慮不了這麼多,就連南中城內也湧入了不少的難民,這也是為什麼賀文麒這段時間心力憔悴,家裡頭段雨燕病了,家外頭南中城又不安穩。
比起其他的地方,南中的情況還算是好的,畢竟千百年來的習慣,即使是逃難,大部分人還是衝著江南或者京城的方向去,但就是這些人,對於南中來說也是極大的負擔,畢竟南中城就那麼巴掌點的地方,而其他地方又實在不是能住人的。
賀文麒當時大手一揮,將城外那一片直接劃為難民營,但只給難民們搭建簡陋的棚子,一日一頓發放糧食,至於更多的,卻要難民們付出勞力才能獲得,這個辦法看似不近人情,卻在第一時間讓場面安定下來,難民們不至於餓死,有了事情做反倒是比一開始惶惶不可終日更加安穩一些。
南中雖然是個排外的地方,倒也不反對有廉價的勞動力用,這段時間不少家裡頭有壯勞力的難民都漸漸安頓下來,如今還在難民營裡頭住的,大部分都是鰥寡孤獨,這些人就是買回家當下人,也是做不了什麼事兒的。
這些人雖然不多,但也有好幾百個,當時賀文麒為此十分苦惱,最後索性讓他們就地開農耕,官府會提供基本的農具和種子,只是第一年之後,過的怎麼樣就得看自己了。
這樣的條件,在後世的百姓看來或許是苛刻,但在如今,在難民的眼中,賀文麒就跟觀音菩薩似的。
看賀文麒一路到了難民營,段嶽羽眼中露出幾分沉思。
他們一下馬,自願提出前來幫助難民的白野舒便走了過來,拱手說道:“見過大人,段二少,大人今日怎麼過來了。”
白家跟段家走得近,所以他也知道段雨燕的身體情況,對於賀文麒帶著段二少出現在難民營有些奇怪,所以才有此一問。白野舒對賀文麒是實實在在的佩服,覺得這個人懷有慈悲之心,雖然有時候手段強硬了一些,但通常最後都會證明他是對的,就像是這次難民的處理。
賀文麒看了看周圍,這一塊的土地還算平整,如今已經被開墾出來,灑下了種子,算算時間正好能抓住最後一波的收成,有了這些收成,難民們也能好好過一個年。至於明年,土地有了,種子有了,再過不好的話,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原因了。
段嶽羽還是第一次來難民營,一看之下也是嚇了一跳,要知道一個月前,他親自送遠行的隊伍過永寧府,那邊的難民營可是慘不忍睹,全部被驅逐在城外不說,到處可見半死不活的難民,暮色之氣也縈繞著整一片區域。
而眼前,雖然難民營的屋子還是簡陋的很,但難民們的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愁苦之色,反倒是帶著十分乾勁,望過去農田裡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偶爾能看出來,裡頭還有幾個老人和身帶殘疾的,照樣乾的十分賣力,更別說還有孩童時不時的笑鬧聲音傳來。
段嶽羽一直知道賀文麒能幹,自家老爹也時不時的稱讚,但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人確實是超越了許多男人。這般一想,段嶽羽心中便湧起幾分複雜,作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怕是連自己也只有敬佩的份兒,想到自己當初還要用女人身份來拿捏她,段嶽羽便忍不住懊悔起來。
賀文麒卻沒在乎身邊人的神情,反倒是走向白野舒,低聲問道:“上次你說過的那個孩子,還在嗎?”
白野舒眼神微微一閃,點頭說道:“在,我先帶你過去看看吧。”
難民裡頭,最難處理的不是老人,而是孩子,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