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唬的關老爺子和關父連忙去勸,心念動搖。
關素衣對霍聖哲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句話的功夫竟就差點落淚,不知道的人還當他多情真意切,實則在桌子底下暗暗把玩她五根手指,差點沒搓掉她一層皮。
當她快忍耐不住,恨不得掀了桌子狠狠甩他幾個耳光時,管家戰戰兢兢走到門口,跪地說話,“奴才見過陛下,見過帝師大人、太常大人。夫人,今日貴客盈門,老夫人讓您去膳房看看該添哪些菜,廚子不知道幾位貴人口味,不敢擅專,正等著您示下呢。”
“好,我這就去。”關素衣大鬆口氣,心道土皇帝這下總該撒手了吧,卻沒料他竟像耳背似的,繼續將她扣著。
“陛下,您想吃什麼,臣婦這就去準備?”她暗示性地詢問。
與帝師、太常“認真”敘話的聖元帝這才朝她看去,沉吟道,“每與帝師用膳,他總說宮裡的御廚手藝爾爾,及不上自家孫女萬一。朕好不容易得見夫人,能否有幸嚐嚐夫人手藝?不拘菜色,只管挑您最拿手的上便是。”
一來就讓自己為他洗手作羹湯,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兒嗎?關素衣心中氣結,卻不得不點頭答應,再次一掙,果然脫身了,於是連忙領著金子退出廳堂,走得飛快。
聖元帝這才舉起汗溼的左手,假裝觸控鼻尖,實則嗅聞其上留下的濃香,眼眸微眯,瀉出一絲陶醉。過了今日,他再不會採取迂迴的方式討好夫人,在不損傷夫人聲譽的前提下,他要讓她儘快和離,風風光光地嫁入皇室,做他的皇后。
一國之母,這四個字唯有夫人才擔得起。
死拒
關素衣做了幾道祖父和父親最愛吃的菜,又打了幾壺自己釀的酒,挑出少許餵了兔子、雞鴨,確定無毒才讓白福總管親自送去。
“夫人,您不過去陪陛下用膳嗎?”金子硬著頭皮發問。陛下因何而至,沒人比她更清楚,一旦他情緒失控,也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雖說他最近變得很熊,但熊也吃人的啊!
“我以前就猜你應該是宮裡派來的,十之八九是皇上的人,卻絕沒想到皇上便是忽納爾。”關素衣面無表情地清洗雙手,把指甲縫也颳得乾乾淨淨。
正因為心有成算,所以她做什麼都不避著金子。人無完人,祖父和父親那般忠直、幹練、聲望漸高,在市井幾乎聽不見半點詆譭之言,全是交口讚譽,這在上位者眼中並非什麼好事。常言道“功高蓋主者危,勇略震主者死”,適當的時候自汙一二是行之有效的規避方式。
讓祖父和父親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毀了他們的清名與高潔,她捨不得,便把金子留下了,卻沒料這背後竟還藏著更齷齪的手段。
金子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跪下告罪,“夫人您別多想,奴婢是奉命來保護您的,沒有監視的意思。奴婢自從來到您身邊,未曾做過一星半點對不起您的事,請您不要趕奴婢離開。夫人求您了!”
“你是個好丫頭,很能幹,對主子也忠心。”關素衣語氣平淡,“起來吧,我不會趕你走,攆了你一個,也不知他還會派誰來接替,不如大家都省了這些一來一往的功夫。”
金子又羞又愧,頻頻磕頭,見夫人出了膳房,朝靈堂走,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再也不敢提讓她回去伺候陛下的話。
聖元帝苦等夫人不來,身邊又有帝師和太常陪著,不便詢問,更不能追去,只好食不知味地用膳。
與此同時,皇上親臨趙府的訊息已傳得盡人皆知,又有法曹官員得了上頭示意,到處宣揚帝師、太常與宋玄在朝上的奏對,為關家,為夫人,為孩子正名;又遣了幾十名儒生為百姓詳細解說新法之條例。
趙家發生的種種不過是奇聞異事,街頭巷尾傳一遍也就罷了,過不了多久便會被民眾淡忘,而國法卻與他們的生活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