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來的路上,
魏延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動作,他都做了預想。
唯獨沒想到會演這麼一齣戲。
‘虧本將軍養你這狗奴才’。
這意思,
不就是魏延在訴說自己辛辛苦苦拱衛蜀漢大門,
如今卻要被劉禪召回朝廷麼?
對於他們這些武將而言,朝廷哪有在邊疆舒服?
‘五馬分屍’。
不就是在提醒劉諶,惹惱了他魏延,他不介意讓蜀漢分崩離析。
“大將軍。”
劉諶豁然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
魏延面無表情道:“此人為本將軍家奴,一時不查竟串通郭淮!”
“本將收拿他時,竟還持刀威脅本將。”
“哼哼。”
“如此奸奴,不殺不足以平忿!”
劉諶不以為然。
“大將軍可有證據?”
“他……他……”
“哼。”
“既無實證,大將軍怎敢私自動刑?”
“難道家奴的命,就不是命。”
“難道只有你大將軍是人,這家奴就不是人了?”
魏延臉色一黑,但轉瞬間恢復如初。
歸根結底,
他只是被劉諶問住,一時間猝不及防。
但畢竟也是老油條了,
反應過來後,雙眼微眯,看向劉諶。
“北地王?”
“難不成北地王要包庇這逆賊不成?!”
“他是逆賊,難道你魏延就不是逆賊?”
劉諶話鋒一轉。
“當初你派秦瓊,出祁山偵查魏軍動向。”
“孤來問你,可有此事?”
魏延眼神躲閃:“確有此事。”
“那好!”
“兩軍未有戰事,偵查敵軍動向,不派細作,反而派斥候外出適合道理?”
劉諶也打了幾次大戰了。
軍中事情,
他早已有所瞭解。
兩軍交戰之時,自然是斥候在外,探查敵情。
而兩軍罷戰之時,斥候外出,風險太高。
一般都是派細作打探訊息。
“孤再問你!”
“你一個朝廷命官,在本王面前拒馬回話,是何道理!?”
魏延臉色鐵青。
而劉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李嚴的死,壓抑了他一路。
正愁沒處發洩,
今日魏延卻撞上槍口。
“屮!”
“魏延,魏文長!”
“你若自認漢臣,就給孤滾下馬來!!”
被劉諶呵斥,魏延渾身一震。
他想起來,自己似乎有些託大了。
劉諶是北地王,
按理說,他麾下的人馬此時受劉諶節制。
也就是說,
現在城門口這些人,都是劉諶的麾下。
而他又想起當初五丈原的一幕,自己在劉諶手下,連一百合都走不過。
‘不!’
‘此處皆為本將軍的親兵!未必會聽命於劉諶!’
就在他心中再次振作,打算和劉諶一剛到底的時候。
忽然發現東面山道上,
旌旗搖曳。
“那是……”
劉諶亦回頭望去。
只見打頭一將,手提狼牙烽火棒,身穿絳色戰袍。
其後一將,英姿颯爽,手中一杆鳳嘴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