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多呀?
何況,高廣斌的宴席都是按農村酒席的最高標準置辦的,滿桌子的菜,就那兩塊錢,能夠那一大家子的人連吃帶拿嗎?
所以,這次辦事,高廣斌根本就沒賺到錢,他也沒指望靠外甥的升學宴掙錢,就尋思著把酒席辦好了,讓大家都吃滿意喝滿意了,都答兌的樂樂呵呵的,就比啥都強了……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滿桌子在背後卻不這麼理解。
滿桌子認為,自己家虧大了,本來是他們家的繼子考上大學了,本該由他們家辦這喜事兒,該由他們家收這禮份子,結果讓高廣斌這老小子佔了便宜去了,太可惡了。
滿桌子很不忿,絮絮叨叨的罵個不停。
“真不知磕磣,你等著,你等我看著他的,我非得好好磕磣磕磣他不可,這也太不要臉了,我還頭一次聽說人家爹還活著,他個舅舅就tian)著大臉替人家當家的呢……哎,他爹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咱們家都讓人家給欺負成這樣了,你咋不吱個聲呢?”
滿桌子又推了孫黑子一下。
孫黑子被他媳婦連著推了兩下,不動彈是不行了。
他抬起頭,嗓音沙啞的說:“說啥呀?小鎖都不認我了,我還拿啥份給人家辦升學宴呀?”
滿桌子卻強硬的說,“他不認你好使嗎?現在又不是搞運動的時候了,這父子關係斷不斷的可由不得他說了算!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命都是你給的,人也是你養大的,憑啥他想脫離就脫離呀?想當年,哪吒想跟他爹脫離關係的時候,把上的血都還給他爹媽了,他要是能把他的血還給你,我就承認他跟你脫離關係了……”
雙喜說:“娘,你承不承認人家跟沒跟我爹脫離關係有啥用啊?人家就是不認我爹,你還能拿人家咋地了啊?”
滿桌子聽到兒子這麼說,眼睛一立,尖聲說:“他敢不認?他要是不認的話,我就上清去找他去,他還想不想上那個清華了?他要是想上清華,就乖乖的回來當咱們老孫家的子孫來,他要是連祖宗都不認了,我就上清華校長那告他去?我看這種連祖宗都不要了的不孝的玩意兒,人家清華大學能不能要他?他爹,你說是不是?”
孫黑子聽了滿桌子的話,眯起了眼睛,眼神鷙的看著她說:“咋地,你想上清華告小鎖去?想把他搞掉蛋咯啊?”
滿桌子一看孫黑子面色不善,急忙找補說:“不是,我這不是尋思嚇唬嚇唬他嘛,也沒真想去告他,這不也是為了你著想嘛,你一門心思的想認回他,偏他又不肯認你,咱們要是嚇唬嚇唬他,說不定他就認你了呢。”
“去你媽了個蛋去吧。”孫黑子聽到滿桌子的狡辯後,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隨即指著滿桌子破口大罵。
“你就見不得我小鎖好是吧?你個黑心爛肺子的死老孃們,打你進門那天起,就整天在我耳根子底下調三窩四的下舌,沒說過孩子一句好話。”
“……從前我也是糊塗,聽了你這缺德老孃們的話,整天對孩子非打即罵的,把孩子得心都打涼了,都不認我這個爹了……這會兒孩子出息了,你還不肯罷休,還想興風作浪,我看你找打吧?”
滿桌子一看孫黑子衝她來了,嚇得一縮脖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哎呀,你要幹啥呀?我不也是好心想幫你把兒子認回來嗎?你不領也就算了,往我上潑著髒水幹啥?我啥時候調三窩四了?算了算了,我不管了,好心被當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不跟你扯了……”
滿桌子怕孫黑子打她,吐槽了幾句,就趕緊轉逃出去了。
孫黑子倒是想打她幾下出出氣,但這會兒孫茂文和雙喜都在呢,他想動手的話這倆人肯定得拉著他,他想打也打不著,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再打這死老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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