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雨沒對他們完全放心。
現在這個時候,最容易混進來金國探子,必須嚴密監控,查清楚他們的底細。如果有細作也不怕,直接來個將計就計,傳點假訊息回去最好。
回到營帳裡之後,一群人入座,原本空蕩的主帳瞬間變得滿滿當當。
李尋歡和丘處機打了個招呼。
韓風雨擺了擺手,喚來值班士兵,「去叫楊康過來,就說他師父來了。」
「劣徒在王爺這裡?」丘處機一愣,想到完顏康的冥頑不靈,再聯想起他的身份,以為他犯了什麼過錯,撞在靖王手裡,不禁有點著急,「楊康愚昧無知,頑劣成性,是貧道教徒無方,若是楊康有得罪之處,請王爺一定不要手下留情,貧道願與劣徒一同受罰。」
韓風雨覺得他這種講話方式有點熟悉。
挺多家長都是這樣,在外面貶低自己的孩子,說的孩子一無是處,哪怕心裡其實愛著他,也不願親口講出來,難怪完顏康會叛逆,對於這個陪伴他幾十年的師父也沒有一點信任,整天想著逃走。
「道長錯了。」韓風雨說,「去年本王見過他一面,多少有些交情,後來偶然遇到,便與楊康同行,一起來到真定。」
「原來是這樣……」丘處機略微尷尬,笑了兩下,坐回椅子上,「康兒與王爺相識,竟也不跟我說一聲。」
過了一會兒,完顏康來了。
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視,看起來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金國小王爺。但是韓風雨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心虛,還有一個大寫的「慫」字,不禁感嘆自己的未來,恐怕比完顏康還要慘。
「怎麼這麼看著我?幾天不見,都不認識我了嗎?」完顏康和韓風雨打過招呼,動作自然,坐到了韓風雨旁邊。
丘處機皺了皺眉,「成何體統!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完顏康秒慫,他最怕這個兇巴巴的師父了。以前在趙王府的時候,丘處機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就連包惜弱求情都沒用。
後來完顏康跟著梅超風又學了一門新武功,只可惜功夫不到家,還是打不過丘處機,甚至連郭靖都打不過。
他看了一眼韓風雨。
韓風雨心領神會,道:「楊康的身世,他已經悉數告知本王,這隨是他的家事,也可以算作昱國和金國的國事,道長以為呢?」
丘處機冷哼一聲。
「完顏洪烈養育他十八年,若是楊康毫不留情,答應與他為敵,那才是真正的冷漠無情。」韓風雨說,「若是道長為了昱國考慮,本王倒是可以提提建議。」
丘處機神色稍緩,「王爺請說。」
「於昱國而言,最好的辦法,便是抓住完顏康,脅迫完顏洪烈退兵。」韓風雨道,「只是他畢竟是道長的弟子,哪怕毫無師徒之情,也是楊鐵心的兒子,道長不能放任不管,就算道長願意,他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丘處機聽出來靖王話裡的意思,表情有些尷尬。
靖王在諷刺他冷漠無情!
丘處機自認為站在大局考慮,沒有任何錯處。可是說出這話的不是別人,偏偏就是昱國的攝政王。
……莫非傳言是真的,攝政王真的和金國勾結?
「師父您覺得呢?」完顏康在旁邊幫腔,看到丘處機的表情,心裡一陣痛快。
丘處機道:「靖王以為跟如何是好?」
韓風雨說:「不如讓他跟著您一起,上陣殺敵吧。只要避開完顏洪烈,也算是全了生養之恩。」
完顏康立刻不痛快了,他猛地轉頭看向韓風雨,咬牙切齒道,「靖王殿下,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手裡也有韓風雨的把柄,如果韓風雨不放他回金國,他一定不會讓韓風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