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山莊的大動靜,外人不得而知。
無論皇帝還是靖王一方,都下了封口令,絕口不提此事。
外人還以為,山莊里正在熱熱鬧鬧舉行壽宴。
當天下午,皇帝擺駕回宮。
傍晚,靖王也回了王府。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完全看不出兩邊動過手。
涉及到宮鬥,裴隱不想參與,他志不在此。
次日清晨,糾結了一整夜的長樂郡主,親自送了早點去客房。
昨天那“平妻”的說法,讓郡主輾轉難眠,她想當面聽聽裴隱的意見。
敲門半天沒反應,長樂郡主感到不對勁,直接破門而入,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郡主拆開信封一看,瞬間淚流滿面。
信裡只寫了一句話: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
還是巨龍山脈。
還是那座小樹林。
充滿生機的朝陽映照下,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小樹林裡,美滋滋地注視著樹葉上的一滴晨露。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卸下了某個千斤重擔。
大仇已報,從現在開始,裴真人為自己而活。
他不想參與靖王與皇帝之間的爭奪戰,直接抽身而出。
碧水天堂的定向傳送,成功把他和三女傳送到了小樹林裡。
旁邊的麗貝卡糾結片刻,終於忍不住了:“大官人,歐陽無痕已經服軟,我們可以光明正大離開,為什麼要偷偷摸摸跑出來?”
裴大官人也是要面子的:“誰說偷偷摸摸,我這叫說走就走的旅行。”
“不告而別,不就是偷偷摸摸嘛。”麗貝卡小聲嘀咕著。
“你還想人家抬轎子來送你?”聞人如玉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忘了,雖然歐陽無痕承認收到奸人挑唆,卻沒有公開給苗離悔定罪。”
“畢竟,苗離悔是暗殿統領,得由總部的殿主來定奪。”
“換句話說,神殿總部,隨時都可能找大官人麻煩。”
“靖王和郡主,還有那些沒露面的太后和元老會,都在打著大官人的主意,在神都住得越久,麻煩越多。”
麗貝卡聽得一愣一愣的,意識到玉劍仙變了。
以前神仙姐姐對大官人挺牴觸的,如今完全反過來了,處處為大官人著想。
黑玫瑰沒有加入群聊,她也算半個主人,默默聽著兩個小丫鬟拌嘴,別有一番樂趣。
“伱們關注的點不對。”
裴隱開口了:“昨日宴會之時,你們的丹域有沒有被禁錮?”
“有,大神官一出場,丹域就被禁錮了。”麗貝卡說道。
“我也一樣,當時我以為那是歐陽無痕的獨門絕技,事後一想,禁錮我們丹域之人,應該不是他。”聞人如玉說道。
“此事著實怪異,當時我也以為禁錮丹域,是歐陽無痕或者苗離悔動了手腳。可苗離悔已死,歐陽無痕戰敗之後,那禁錮丹域的效果,並未消失。”黑玫瑰終於加入了群聊。
“一開始我的想法,和娘子差不多。”裴隱說道:“如今回想起來,耐人尋味。”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暗處某個人,料定了歐陽無痕展開丹域,我等必死無疑。”
“所以,那人率先禁錮了所有修士丹域,給了我大展拳腳的機會。”
“昨天歐陽無痕願意發下血誓,忌憚的並不是我,而是暗處那個禁錮他丹域的高人。”
“我不過狐假虎威,順勢為之,賭了一把。”
“到現在我還不確定,那位高人,是敵是友。”
三女聽得心驚肉跳,看向了黑玫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