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琰在這邊暗自懷疑著,那邊澄衍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儘管餘琰只看了他一眼,但什麼意思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他瞬間便領會了。
當即,澄衍那一張臉,就更加得陰沉了,跟那陰雨天的簷角似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與此時澄竹的神情,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也因此,對於澄衍,餘琰更加懷疑了。
無他,因為這兩人此時的臉色太像了,如出一轍,就跟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似的。
一對“司馬臉”。
“有何不妥?”神晦皺了下眉頭,但他還是忍下了心中的慍意。雖說讓“神秀”上位是他的計劃,任何阻撓都會被他視作對他的挑釁,但假扮和尚十二年,這一點氣量,他還是有的。
況且,他原本挑選出來,用來事後孤立“神秀”的人是澄衍,畢竟澄衍是什麼來歷他也清楚,只要拿捏住這一把柄,再加上利誘,他不擔心澄衍不會按他吩咐行事。可這樣一來,也會埋下禍根……
神覺是當年跟他一起闖入寺內動手的兄弟,而神覺又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澄衍的父親幫忙照顧神覺在老家的母親,固然兩者一開始也是互相利用,但也不可否認他兩之間的那一份情義,也因此,膝下無子的神覺,對澄衍的態度完全是視如己出。
所以,他要是借用澄衍,恐怕會令昔日的兄弟反目。
但眼下,神晦卻是突然間意識到,這寺內完全有比澄衍更加合適的人選。
正是此時出言反對的澄竹!
對於這個整天陰沉著臉的和尚,神晦也有些印象,畢竟寺內僧人不多,哪怕一年只見一兩面,時間久了也會記住。
況且澄竹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實在是叫人印象深刻。
不過,他本以為這澄竹是個不善言辭,較為木訥的,卻沒想到這澄竹不光是膽大果斷,心態也很不錯。此時,他看著澄竹,就發現澄竹面對這眾目凝視,神情平靜無比不說,就連他的目光,都跟冬日裡被凍結的幽深古井一般,沒有絲毫變化,這就不是裝出來的平靜了。
而這份心境之沉穩,也叫人不禁眼前一亮。
畢竟,如此性格的和尚,以他的經驗來講,稍加培養,就可以放出去獨當一面了。
這也讓神晦不免心中感慨,自己過去居然如此大意,這寺內明明並不缺可培養之才,可他卻因為只想著好控制,而選擇放權給澄衍。
不過眼下發現了神秀、澄竹這一對“臥龍鳳雛”,倒也不算晚。
神晦心中計較著。
他想要修行上去,在佛法上面,他還有很多要請教“神秀”的對方。而這澄竹,就可以用來制約“神秀”,讓“神秀”對他言聽計從。
至於其中該怎麼做,才能讓人不懷疑,他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澄竹這會兒冷著張臉,聽到神晦出聲,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監寺長老,職權重大,住持不出面,便有住持之權,弟子認為神秀師弟不足以勝任此位,因為德不匹位!神秀師弟,他沒這個能力壓服眾多師弟!住持可以問問,在場的師弟們,哪個服氣神秀師弟?”
神晦不由笑了起來,澄竹這番說辭也算是刁鑽,既有不服,那麼便需要比試一下,可是該怎麼比呢?
一旦“神秀”開這個口,那麼便算是落了澄竹的套了。
能不能贏比試不好說,但當前,“神秀”是無法成為監寺長老了。
“神秀,你意下如何?”念及此,神晦便順著澄竹的意思,看向餘琰問道。
餘琰面無表情。
心中則在罵“賊禿”。
這神晦真不是東西,一副老狐狸的嘴臉。
儘管他不清楚神晦在打什麼主意,但顯然這神晦是不想讓自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