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不能這麼沒人性啊!”白骨子在做最後的掙扎。
“誰叫貧僧是一個沒人性的老住持師兄呢?你說對吧!”蓮花僧笑容滿面的說道,看他的神情,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只不過瞧著蓮花僧這一副笑面虎的樣子,白骨子就心裡頭好一陣瘮得慌,他當即不敢再和蓮花僧頂嘴,不過有句話他還是忍不住說:“我說師兄,你現在長得已經夠醜了,就別笑了,笑起來更醜,還嚇人。”
蓮花僧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然後,蓮花僧捋起了袖子。
在一旁看戲半天的談陌見狀,當即不動聲色的施展神足通轉身便走,只剩下一道虛影輪廓在原地,緩緩隨風而散。
頭鐵當如白骨子!
論頭鐵,談陌是真的服氣他二師兄。這作死能力,簡直就是作出了新高度!
身影明滅不定間,談陌來到蓮花寺的後山遠眺山景,望著天上的白雲似動非動,山中的林木隨風起伏,好似碧浪,談陌不禁走神,然後開始思考起蓮花寺的未來去向。
他師兄蓮花僧原本的執念,是想將蓮花寺發揚光大,但現在他師兄蓮花僧只想將蓮花寺傳承下去而已。
“如何傳承?皆不如光大門楣。”
此刻,談陌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寺內外院小沙彌,原本為了尋找契合“明無焰”這個法號之人,自他獲得這個法號後,外院的小沙彌們自然都已經沒了用處。
畢竟,外院的小沙彌們,都只是一些沒血脈的普通人而已。
在大黑天,擁有血脈,和沒有血脈的人,差別那真不是一點半點,更是後天努力都無法彌補的。
眼下蓮花寺還養著他們,只是想教他們學些算術,認識些字,會點拳腳功夫,這樣下山以後,這幫小沙彌也好有個餬口的本事,也不至於因為只會唸經誦佛而餓死。
所以等到時候一到,這蓮花寺的外院也將隨之消失。
這也是談陌當初為什麼會有那般念頭,覺得日後的蓮花寺,會只剩下他和白骨子,以及即將歸來的空門鬼,他們師兄弟三個。
但現在談陌接受了蓮花寺,卻是不這麼看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成為了蓮花寺的住持,談陌才有了這些不一樣的念頭。
“請私塾先生,教四書五經,傳佛法經法,有成者入滕王府,博得功名利祿。而他們日後成就如何,皆與蓮花寺無關。這樣一來,雖然看似外他人做嫁衣,但功成身就者,哪個敢表露出忘本負恩之念?每逢節時,不得送入寺內一些財物?”
“而出寺者,有同門關係,會互相扶持,這樣一來,蓮花寺一脈便可在這坤靈府光揚光大,乃至根深蒂固了。”
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
這一句話,是昔日一派真人王重陽所書。
而受蓮花僧影響,談陌眼下也早沒了下意識的門戶之見。
談陌又細細斟酌了一番,敲定了完整的計劃,尋思著這會兒他大師兄蓮花僧也該收拾好二師兄白骨子,便準備卻找他師兄蓮花僧。
不過來到了內院,卻是沒瞧見人,他便往外院走去。
不過在走出去後,談陌迎面撞見了兩人互相依靠著,在看寺內桃花的身影。
時值春季,這蓮花寺內的桃樹,也都隨之盛開了。
奼紫嫣紅,很是燦爛。
“雲易子?秀兒?”談陌先是一怔,然後便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他早在第一次見到雲易子和秀兒的時候,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測了,後來聽他師兄說,雲易子和秀兒其實不是親生兄妹關係,便越發肯定了。
眼下這一幕,只不過是證實了他早些時候的猜測罷了。
而這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