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臉上仍舊帶著兇殘之色,目光陰狠,手中的佩刀高高舉起,但卻無法砍下去,便是轉動眼珠子也辦不到。
隨著那一聲定,王生整個人都彷彿成了木頭人,無法再動一下。
王生內心無比驚恐,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可他連這份恐懼表情也無法表露出來。然後,他就看到一個非常小的小人出現在自己視野當中。
這個小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和尚,個頭還沒兩個包子大,這會兒雙手合十,衝他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施主,害人性命是不對的。所以你放心,小僧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會將留給張莽施主處置。”
說完這話,這個小人似乎是穿上了什麼東西,然後整個人就完全消失了。
王生可不覺得這個小人是穿上了什麼消失的,他只認為這個小人是施展了什麼法術,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自己背上的金佛,頓時內心只剩下驚恐。
他覺得,這個小人是這個金佛所化。
再聯想到這個小人剛才說的話,王生越發驚懼難安。張莽醒來後,看到這一幕,哪有不殺他的道理?
就這樣,王生睜著眼,一動不動,站到了天亮。
這一個晚上,對他而言無疑是折磨。
若不是無法閉上眼,他早已經被嚇昏過去。
張莽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米酒雖然入口甜醇,但後勁不小,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就看到拿著刀準備砍自己的王生,登時怒不可遏,大叫一聲:“好賊子!”
話沒說完,抬腳就踹,王生直直摔飛出去,落地砸碎了一張椅子。
王生被定身咒定住,這會兒自然還是無法動。
所以張莽很快就覺察到了王生的不對勁,他看著仍舊有氣息卻像是死屍一樣的王生,不由皺緊眉頭,喝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王生自然不能回答。
張莽看看王生手中的刀,是他自己的佩刀,然後看向了地上的一個包裹,是他剛才他一腳踹飛王生時,從王生身上摔出來的。
張莽先是將佩刀從王生手中奪走,然後才走過去開啟了包裹,頓時臉色一變:“金佛!”
張莽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十有八九是王生灌醉他後,從他身上拿走了金佛,然後還企圖用他的刀殺了他。
瞬間,張莽怒不可遏,但心底更多的是後怕和慶幸。
於是張莽跪在地上,看向屋內四周,行了一大禮,問道:“是哪位高人救了張某一命,張某感激不盡,還請現身一見。”
只不過好一會兒,都沒人回應他。
張莽又看了看,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王生身邊:“賊子居心不良,某家也不管你是怎麼找上來的,但既然你想殺我,那麼某家便只能結果了你!”
說罷,張莽遞出了刀子。
佩刀鋒利,加上張莽多年練武,一刀直接切入了王生的胸膛。
王生還是一動不動,隨著鮮血湧出,很快失去了氣息。
張莽見狀,將佩刀擦拭乾淨,這才將金佛裝好,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他沒有騎自己那匹矮腳馬,而是找到了王生的馬。
“果真是好馬!”張莽說著,就翻身上馬,沿著官道快速離去。眼下兵荒馬亂,哪怕是在驛站死了人,只要他人跑出當地縣城,那麼當地的衙門便不會追究他。
因為實在有心無力。
當今宋梁帝喜好鬥蛐蛐,整日和宮中宦官玩鬧,荒廢了朝政,又有大反賊黃屠興兵作亂,朝綱廢弛,朝令夕改,早沒了往日的威風。
張莽特意挑選這匹馬,自然是王生出現在這驛站裡的時候,張莽起疑之下,就順口問了一聲,因此知道王生有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寶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