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雞腿在放了蒜末的醬中沾了沾,談陌大口撕咬起來。這雞終究是沒能及時放血,在水中浸泡了好一會兒,去掉血紅色,才能煮。因此忙活到現在,已經是將近午夜時分了。
這附近沒什麼人家,不過居然有一棟小洋樓。可能是哪個洋人在此修建的,因為寧嘉縣遠離戰火,這幾年都較為太平,所以每年都會有不少洋人來此定居。
這些紅髮紅眼的洋人,多數是帶了不少財富過來,相對的還有不少護衛。至於沒什麼錢的洋人,基本是死在了路上。當然這沒錢的,也沒辦法橫渡海峽過來。
海上喜歡興風作浪的東西,可有不少。
因為門上了鎖,所以蓮花大師是破門而入。
然後談陌就發現這小洋樓內什麼東西都很齊全,還有大蒜等調味蔬菜,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
為此談陌當時問過,蓮花大師卻是笑而不答,只催促他生火。因為談陌背的竹箱裡有兩塊火石。
“師兄,你不是說今夜就知道是誰將林守田的屍體給分了的,怎麼你剛才沒問那兩個?”談陌含糊不清的問道,他吃的滿面油光。
蓮花大師吃的不多,這會兒擦了擦嘴,說道:“因為他們已經回答了啊。”
“回答了?”談陌愣了愣,然後仔細回想了下,瞬間恍然大悟。
女魔頭。
他們當時形容羅小蓮的時候,用了女魔頭這三個字。
那兩個是什麼東西?
至兇至戾。
回答個問題,便需要人命為祭。
能被這種東西用“女魔頭”來形容的,那個女人又豈是善類?弱女子一詞完全搭不上邊,將一具屍體如此處理,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條河裡有條活了一個甲子的黑魚,早年可能不吃人,但現在吃不吃人,就不好說了。每年那條黑魚都從東遊到西邊的石鎮,又從西遊到東,從不離開那條河。林守田沒了一半的屍體,多半是被羅小蓮分地方扔下河後,讓那條黑魚給吃了。”蓮花大師這時候如此說道。
談陌聞言一驚。
活了六十年的黑魚?
那麼這條黑魚得多大啊?
“一條黑魚,能活這麼久?”談陌下意識的這樣問道。
“那是師父養的黑魚,跟了師父十幾年,師父一直捨不得吃。在跟師父前,那條黑魚就活了十多年。後來師父圓寂,貧僧就將那條黑魚扔河裡,想讓它走前留個種,本以為那條黑魚活不了幾日,哪成想去年下山訪友的時候,那條黑魚找貧僧幫忙,說是石鎮上有個道士做人不地道,給人算卦,十卦裡必準五卦,害得它的子孫被漁夫抓走不少,讓我去教訓那個道士一頓。”
蓮花大師說到這,就微微搖頭,“不過貧僧沒答應,那條黑魚便說貧僧不講道義,不念舊情,可能會懷恨在心,他日你若夜裡頭遇到渾身帶著魚腥味的人,千萬別提貧僧和師父的名號,不然你會遭遇不測。”
“是,師兄。”談陌連忙點頭。
蓮花大師這意思他明白,那條黑魚多半是成妖了,而且能耐不小。畢竟是伴隨大摩僧十幾年的黑魚,聽經那麼多年,要是沒能修成什麼道行,那麼這條黑魚絕不可能活那麼久。
於是談陌問道:“師兄,這妖鬼,是如何區分它們的強弱?”
“這個有先人給分好了,因為沒有妖鬼對此表示異議,所以一直沿用到了現在。妖鬼的從強到弱,是四個字——歿、拘、虎、蛇。”
“歿級、拘級、虎級、蛇級?”
蓮花大師微微頷首,給談陌仔細解釋道:“蛇級形容的,是有毒蛇之毒,這一類妖鬼,遇到了少不得要大病一場,便是丟掉性命也只是尋常。而虎級,說的是下山猛虎之狠,這一類妖鬼,一旦撞上,往往是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