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英俊小生可比,況且他那種中年人的細心及體貼,使將出來,便使時下小阿飛望塵莫及,這也是我當初跟他的原因。
他以前常常問我,「本來你有機會大紅大紫,此刻有沒有後悔過?」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是真話,在電影界雖然薄有名氣,但熬那段半紅不黑時期,就夠受的,目前的所謂新派導演,一個個都鬥心理變態,明星落在他們手上,就被他們玩死,什麼裸體與男主角在床上翻滾,吃毛蟲嚼蚯蚓,在泥地陰溝裡打鬥,什麼都想得出來……荒謬,我早已厭倦。
得莊華州的青睞,我就義無反顧的離開那個圈子。
在那裡我並沒有朋友,那些勢利的小人……有次有個欺侮過我的老大姐在茶座上碰見我,作親熱狀來拍我的肩膀,我作出一個錯愕的表情,對她說:「太太,我不認識你。」拂開她的手。
她在背後罵我什麼我才不在乎,我聽不見。
我坐在莊氏暖巢裡,冷清一默,總比在外頭應付牛鬼蛇神的好。
生日之後,莊華州越來越忙,我也不以為意,反正問心無愧,他愛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沒想到事情有了奇畢突出的變化。
那日自健身院回來,女傭說:「一位太太在書房等你。」
我一怔,「你怎麼胡亂放人進來中.」
「是阿王帶她來的。」阿王是莊家的司機,「一定要進來。」
我的心沉下去,不會是莊太太吧?
這時候有位中年婦人在書房門口出現,「司徒小姐?」和顏悅色地。
我抬起頭,只見她高貴大方,中等身裁,一張面孔秀麗端莊,看上去只像四十餘歲,一身旗袍不但料子好,fèng工更是細緻,她戴著適量的手飾,整個人看上去有說不出的舒服。
我志思不安,「莊──太太?」
「是,」她伸出手來,拉我的手,「我特地來,是有話要跟你說。」
我的心幾乎自口腔跳出來,呆呆的跟她進書房,優優的坐下,等待審判。
做人情婦就是這一點不好,這一刻隨時會來臨。
我清清喉嚨,鼓起勇氣問:「是要叫我離開莊先生?」我慚愧的低下頭。
「怎麼?你以為我會這麼做?」她很和氣的問。
我聽人說,表面功夫越好的女人,越是難應付。
我不敢回答,只看著自己雙手。
「我早就知道你同莊先生的事,老夫老妻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孩子都上大學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你的人品性格我也知道得很清楚,那是沒話講的,我很放心。」
我側起耳朵,睜大眼睛。
「沒法子啊,」她無奈的說;「做太太有太太的苦處,唉,」她停一停,「假如我要你離開他,早就發話了。」
那──那是為什麼?
我更疑惑。
「讓我看仔細你,」她坐得我近一點,「面板這麼好,身裁一流,性情又這麼柔和,難怪莊先生喜歡你。」
我漲紅臉,巴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她為什麼不像一般太太那樣,一跑進來就大罵摔東西?那樣我還好過點。
她又嘆息一聲,「我這次來,是有事求你,你不可告訴莊先生。」
「什麼事?」
「你難道不知道?」她訝異;「莊先生另外有了人。」
「人,什麼人?」我瞪大眼睛。
「一個十八九歲的混血女孩子──咦,你是真不知道?那女的囂張得很,又有母親撐腰──日日打電話到大屋來煩我,鬧得雞犬不寧──」
「十八九歲?」我衝口而出,「華州太過份了!」
「可不是?玩也要有個譜,不能把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