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私刑。
說到底,郭福善就是不願意得罪人……
不過這也怨不得郭福善,本就是想性格圓滑之人,郭氏又只是太原當地一個小氏族,如何能夠有與京兆韋氏結怨的勇氣?官場之上明哲保身才是正道,為了巴結房俊而得罪韋氏……這事兒怎麼看都不靠譜。
房俊自然明白郭福善的心思,卻也懶得理會,這事兒的確有些強求了,正欲指派他人,忽聞程咬金身後一人道:“在下願為房侍郎跑一趟。”
程咬金微微蹙眉,卻並未發言。
房俊循聲望去,見到是一個眉目清秀的軍曹,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右武衛錄事參軍崔元綜,清河人氏。”
“清河崔氏?”
房俊一驚,再看程咬金毫無表情的臉色,便知道這人想必是程咬金夫人那邊的族人。
程咬金原配乃是濟州東阿縣孫氏,其父原是東阿縣令,只是因病早逝。後來程咬金續絃之妻出身於清河崔氏,一等一的門閥士族,其父更是前隋齊州別駕崔信,真正的世家名媛。
既然有人願意去,房俊自然應允,暫且也不去考慮此人的意圖,便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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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堤壩之下一陣人聲鼎沸,將房俊等人嚇了一跳。
未幾,便見到雨幕之中成群結隊的百姓,老弱婦孺相攜而來,各個提著籃子揹著口袋……
兵卒上前詢問,方知是縣內留守的百姓聞聽皇帝派遣大軍趕到救援,群情振奮之下亦走上堤壩誓死守衛!非但如此,百姓們皆知此次堤壩是否能夠守住便意味著家園能否存在,紛紛將家中口糧帶來,供堤壩上的衙役民夫以及大軍食用。
程咬金抹著臉上的雨水,神情不豫道:“其心可嘉……可是這麼多百姓亂糟糟的聚在一處,非但不能有所幫助,反而礙手礙腳……”
房俊趕緊將其打斷:“可命其幫助搭建營帳生火造飯,多一個人便是多一份力氣,這個時候士氣可鼓不可洩。”
程咬金趕緊閉嘴。
官軍運送土石搶修堤壩自有隨同前來的工部官員與深明堤壩形勢的林若芾率領,房俊則命令縣丞竇知禮將這些前來援助的百姓帶到堤壩之下,尋一處北風之地搭建營帳,生火造飯。
而縣尉張庭則被他指派與崔元綜帶領一隊兵卒前去縣內,“請”那位縣令韋義方前來。
誰知未等出發,便聽到遠處有人叫道:“韋縣令來了!”
整個堤壩之上瞬間一靜……
未幾,便見到一眾衙役行色匆匆的登上堤壩,稍微站住觀望一會兒,便徑自向房俊等人這邊快步走來。
為首一人身穿緋色官袍,兩手將官袍下襬高高提起以免被地上的雨水泥濘沾染,一雙薄底官靴儘管不可避免的沾滿泥巴,此人卻依舊腳步輕快的繞著身前的低窪積水之處,猶如跳舞一般繞著圈子走近……
身後兩名衙役各自撐起一柄寬大的雨傘遮擋雨水,只是無奈堤壩之上風大,裹挾著雨水斜斜的打溼了此人身上官袍。
到得近前,那人瞅了瞅房俊,又瞅了瞅程咬金,心裡斟酌一番,便徑自對程咬金一揖及地,口中道:“下官涇陽縣令韋義方,見過盧國公……”
程咬金一見此人如此風雨之中尚且油頭粉面,那官袍領口露出的裡面雪白的中衣更是與身遭周圍滿身泥濘的邋遢漢子形成鮮明對比……話說他程咬金以國公之尊、房俊乃是皇帝的東床快婿,尚且一路急行軍滿身泥巴形容憔悴,這位涇陽縣令卻整潔清爽,便是官靴之上的幾點泥巴尚要蹙眉彎腰輕輕拭去……
老程頓時大怒,喝叱道:“你是眼瞎了,還是不知官場規矩?文書之上寫的分明,此次救援之主官乃是房侍郎,本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