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勾結胡族”這樣的罪名,他自然難以撇清自己。
可事到如今,他哪敢不聽“百騎司”的命令?
只能頷首道:“李將軍無需客氣,本王行得端、坐得正,絕無陰私枉法之處,這幾日就在府中,迎候李將軍登門。”
李君羨道:“多謝殿下體諒!”
又轉頭看向房俊,道:“此事因越國公而起,您亦是難逃瓜葛,所以必要之時,末將也得請越國公配合調查,還望越國公今日勿要離開長安。若是有緊急之事,可事先報備,末將會安排人手保證越國公您的安全。”
房俊心想我的安全哪裡用得著你操心?這傢伙瞅著濃眉大眼憨厚耿直的模樣,心眼兒卻不少,想要監視我的行蹤直說就行了嘛……
“某整日裡公務繁忙,不僅要到兵部衙門當值,還得時不時的出城前往鑄造局那邊巡視,每一次出城都得前去‘百騎司’報備,那也太過麻煩,李將軍乾脆就直接派兩個人跟著,免得哪一次某忘記報備,反倒不好。”
李君羨笑道:“越國公誤會了,末將的意思,您若是離開長安前往別處,自然需要報備一下,若只是在長安附近,則大可不必。您乃是國之柱石、功勳蓋世,末將豈敢時刻監視您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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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哼了一聲,道:“怎麼說來,某的府中並無暗樁哨探,每日裡向外傳遞府中資訊?”
“哈哈!越國公說笑了……”
李君羨打個哈哈,並未回答,起身道:“此事之背後,必定別有隱情,末將不敢耽擱,這就將嫌疑人等盡皆帶回去嚴加審訊,先行告辭。”
幾人都起身相送,看著李君羨大步走出偏廳,這才重新落座。
紀王李慎一臉懊悔,抱怨道:“真真是倒黴催的,好死不死的本王跑來京兆府作甚?”
他平素膽小,時刻警醒著避免一切麻煩,甚至遠離儲位爭奪。結果事與願違,今日非但自己一腳踩進來,而且這事兒恐怕更是麻煩。
房俊見他眉毛都蹙在一起,笑道:“真正麻煩的還在後面呢,前來撈人被牽扯上嫌疑固然有些冤,可若是王府那位典軍韋弘表與其弟韋弘光有所瓜葛,殿下就得想想如何才能將自己洗白了。”
能否洗白不知道,但是李慎聽了房俊這話,一張臉嚇得煞白……
韋弘表是他王府的典軍,更是他的心腹,當初是他的母妃推薦入府的,若是韋弘光被查出有事,韋弘表很難清白,這就意味著不僅整個紀王府都給給拖下水,就連宮裡的母妃都難以置身事外。
娘咧!
李慎瞪著一臉幸災樂禍神情的房俊,埋怨道:“那韋正矩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姐夫你跟他過不去作甚?過不去就過不去吧,揍他一頓就好,卻非得要給弄一個什麼‘勾結胡族’的罪名……本王算是被姐夫害慘了!”
房俊笑笑不語。
一旁喝茶的李道宗搖頭道:“韋弘光曝出來,殿下您覺得麻煩,可若是此人一直潛伏下去,誰知道他到底在謀劃什麼?等到時日太久,便不知要鬧出什麼樣的亂子。到那時會,殿下怕是連坐在這裡抱怨的機會都沒有,老早就被‘百騎司’請過去喝茶了。”
如今長安官場很是流行“被百騎司請去喝茶”這句話,只不過聽上去挺不錯,但是輪到誰倒真被“百騎司”請去,怕是哭都來不及。
作為李二陛下的頭號“鷹犬爪牙”,“百騎司”才不會去管什麼貪腐受賄這等小事,他們的任務是維護皇權、肅清宮闈,但凡跟他們沾上邊兒被他們盯住的,幾乎都是碰觸到皇權之底線。
而“百騎司”辦事也很是剋制,並不會出現擴大打擊恣意抓人的情況,是以只要被“百騎司”請過去,幾本都是板上釘釘證據確鑿,想要全須全尾